时候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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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场台风兩过后,袒腹赤足好睡觉的我,也发觉深夜脚凉;出工之际,原本惬意舒凉的耳边车风,也变得刺扎起来……海岛没有冬天,但也拥有冬季。
而且在这里,入秋以为是冬临。南国的温热敏感,北人难以共情。
虽不必预备寒服,也不必思虑取暖之事,但秋风袭来,仍然会催促人们添加衣物。特别是小孩子,请假的情况渐渐地多起来,看似不畏寒暑的他们,却有一个诚实的身体:伤风感冒多了,喝咳嗽水,雾化,实在不行,就打吊瓶。仍然止不住活蹦乱跳,但毕竟内有隐恙,体力不支,跃动攀爬时,似不如昨前的威猛和矫健。
乡居的情形,平淡如水,还好不是混水,是秋水。感谢上主赐给我们尚属安稳的日子,不必像一些人那样,逃遁——从孤岛式的工场,从被长久话术恐吓的后遗征中——却未必得到亲友乡邻的欢迎。
三两日间,来一场惯发的癔症,像呆鹅一样地列队,张开大嘴,接受试探,然后脑袋空空离开,去做当做的事情。不为自己,只为满足一个人的统御,和一些人的生意。我们没有作选择,因为看似不值一提;也正因为我们不选择,所以这样的日子,仍然这样荒唐下去。像沉闷下午的收音机,无休无止地咿呀那些熟悉的陈词旧曲。
听闻一场极寒之地的争战,好像离我们很远,但传递到我们的餐桌上,也就是几块钱的事情:猪肉、蔬菜,粮食皆涨……虽然尚还承受得起,但已引起了明显的注意。如果没有那般恶事,彼国的秋天应该是收获的景象吧?正像他们的旗帜:湛蓝天空,金色麦浪。一如诗人的梦,在月亮下端着大碗。
看一场狂欢,在未央的时节卡住。一百多人,站立不稳,成为撒旦狞笑下的祭仪,逝者如斯,不舍强羸。在地球另一端,有个叫索玛里的地方,也是一百多人,他们却无法得到如此多的关注,正像沟渠旁的歪脖老树,枚枚曾经鲜活的生命掉落,却无声无息。
有些人沉到了人生的谷底,有些人则登上了尊位。在这个秋天,策划着十数年的酣梦,上帝却对他说:无知的人哪,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你所预备的要归谁呢?可是,他还有灵魂么?他的灵魂,不是早已出卖给那恶者,以换取他今生的荣耀和权柄吗?他哪里还有灵魂,可以交还给造他的主呢?
“时候到了”,那位圣者说。没几个人予以回应,他们说:时间还长着呢?挨过这个秋冬,也许春天就要来了……
就算春天来了,他们还存在吗?那些道貌岸然的入寇、笑里藏刀的伪善者和只在这里如鱼得水、包裹着核与酸的蛋白质。
时间到了,瓜熟蒂落。在至高者预定的时间,上帝会扎破诳语的窗户纸,告诉我们所有隐秘的实底。
那时候,我们必会得到安慰,因为上主乐见顽梗者回头,并让清心的人,听见最真切的佳音。
时候将至,我们——都要悔改。
22/10/31 萍藻于 詙謨島
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