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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风】朝暮夕辞——谋局

2020-04-30  本文已影响0人  十九记

前情:【原创古风】朝暮夕辞——启程

【原创古风】朝暮夕辞

加班已经要疯了……


一连几日,苏定始终心神不宁,司马攸看在眼中也自是知晓他在愁什么。这几日夜间总有小股敌军偷袭,虽每每被击退,但总觉得他们并非有所图谋,反倒像是为了偷袭而偷袭,白日里偶有叫嚣,也是在苏定派兵迎战后,就逐渐退去,绝非是要真刀真枪干一场的意思。如此反复,实是摸不清意欲何为。

这夜,苏定照旧在沙盘上推演着,似乎多推演几次就能知晓敌方连番偷袭的目的,只见他手持烛台左右游走,上下起伏,若有所思。正此时司马攸轻步走来,也不扰他,只立于一旁同他一并推演起来,几个思虑心中便已有筹谋。

禹城与奚城相连,分属南与西,实际所处为西南方位,夏季西南风为主,敌方今日的骚扰应是意在扰乱沅军注意力,实为等待鸱族的火器。与曲尧相比,鸱族虽然处于更西向的地区,看似国力不如曲尧,但单从军事上看,两方实力相当,曲尧善骑射,鸱族擅机关火器,双方结盟,正可谓取长补短。

苏定原以为身侧站着的是副将,方才凝神思索便也未予理会,一转头见是司马攸,连忙一揖,司马攸抬手道:“将军莫不是同老夫想到了一处?”

苏定将视线转回盘中,所言皆是方才司马攸所想,随后又将烛台停在盘中两军分界处——禹石山。

听名字便知是秃秃的石头山,既无茂林也无丛生。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南境多雨,常受流水侵蚀,这山倒像是有灵气一般,愈加奇特起来。山口狭小,内里宽阔,往前是一处较大的山口,再往里行才算真正进入了十八部落的领地,又因地形如葫芦,部落中也有人称其为“葫芦山”。

葫芦山易守难攻,十八部落常年派兵驻守大山口,先王在世时,派军攻打可没少吃苦头,所以这些年也不再动这心思,只要十八部落不来骚扰,便算是相安无事,后来又互通商贸,倒真是锦上添花。然而如今形势,若是只守城,待敌方来攻,无异于坐以待毙,但若主动出击,能不能过的了葫芦山,便真是只能凭运气了。

再说到火攻,孙子曾言: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看眼下情势,即使沅军先发制人,也讨不了半点好处,便是能攻破葫芦山,按孙子所言,沅军一烧不了敌军人马,二也不能焚敌军粮草积聚,更别提辎重、仓库和运输设备了,且从时间上看,此时也不在箕、壁、翼、轸之内,怎么着都是自讨苦吃。反观十八部落,待火器一到,趁着西南风一吹,倒是能让沅军好好喝一壶的。

想明白近些时日的偷袭与叫嚣,不过是为了摸清禹城到底有几分实力,毕竟天时地利都由部落占着,便是这么拖着,也是南境四城消耗更大。如此一来,便与洗颈就戮无异了。

“不防试试火牛阵?”其实司马攸也没有绝对把握,论对南境的了解,他自是不如苏定。

然而苏定闻此一言倒是一激灵,如醍醐灌顶一般,又在沙盘上推演起来。

火牛阵,乃是昔日齐将田单发明的战术,先诈降于敌方使之麻痹,再于夜间在千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猛冲敌方,最终以五千勇士大败敌军,连克七十余城。此时用在葫芦山,却并不需要攻克山口破敌,十八部落本就是受了蛊惑才起了异心,且常年驻守的是大山口,沅军只要守住小山口,自不向里推进,并在小山口之外截住曲尧与鸱族送来的火器,将战场推进到西境范围,有司马若与解仓,何愁曲尧不退兵。

想到此,苏定对司马攸简直五体投地起来,原以为忠勇侯多年在帝都,定是高高在上一般,且往年作战都是自西而去,对南境形势并不了解,此次前来应也是为了日后能解甲归田,如今一想,确实自己小人之心了。

次日天未亮,苏定便已派人着手千头牛的事,然而未到晌午,派出去的人便接二连三碰壁而回,苏定先是不解,随即便认识到是自己思虑不周,南境农耕为主,水牛皆是农户家中耕地所用,即便是年迈而去,也舍不得拿来吃,而是好好安葬。虽说繁衍生息全年皆可,但周期长,每胎要相隔两年,且幼牛至少需要由母牛照顾两年才能独立。南境四城本就是以三供一,如若此时征用,那对农耕定然有极大影响,且有失民心。

司马攸听他如此说,顿时明了,本只是为了一时牵制住十八部落,若适得其反,确是有违初衷。

二人合计一番,最终决定用毛驴代替,且尽量是年老的毛驴,尽量减少农户压力,并且凡是家中毛驴被征用者,皆按一头驴兑一头牛的标准给予补充,这样或许还可以促进农耕,可谓名利双收。兵士们领命而去,这番倒是顺利,到第二日晌午,千头毛驴聚在城门处,场面甚是壮观。

为了不让毛驴出声,苏定下令将其头部绑住,再令兵士换上百姓衣着,分成数个小队,悄然往禹石山而去,另派出大军于夜间出发,且只夜行,以免打草惊蛇,待集结后再寻时机潜入禹石山口,待偷袭得手,便据守小山口处,令部落军无法出山。

如此一来,南守西攻,不怕曲尧与鸱族不退回西境。

一番布置下来,苏定的一颗心算是差不多落回了肚子里,这才把苏念提上心头,他尚不知帝都发生的事,也只在前些时候收到了兰月寄回的家书,只道一切安好,不必担心。但她毕竟是女儿家,又在侯府住着,想着总也不是个事儿,正好司马攸在南境,也不是那般耍官威的人,便想着为女儿打算打算,即使不然,也好让她早些回家,又想到往日对她关心不多,还总不让她读她喜爱的医书,父女俩没少红脸,一时酸楚上心头,红了红眼眶。真真是: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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