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伯格曼《第七封印》略谈电影中的生死追问

《第七封印》海报

谈到生死，基本每部电影里都有，电影最能直击内心的就是主人公的死，这是悲剧，为什么莎士比亚的悲剧是那般动人，“to be or not to be”成了全球性质问人生，因为直击了人性里生与死的疑问。

再往前像古希腊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索福克勒斯创的那个被亚里士多德成为“十全十美的悲剧”的《俄狄浦斯王》和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这三位古希腊三大悲剧家很早就将生与死悲剧拿到舞台上，将人性与人心融入到生死中，直面惨淡的人生。

当然现在的电影只不过把这些因素放到荧幕上加上一些音效特技之后更直观，当然也更能直击人的心灵。

电影中的讨论生死悲剧的，我这里首推伯格曼的《第七封印》。电影在当时黑白荧幕中更能显示电影的主题，所以我说这个电影生对了年代，也遇上了一个深入思考的导演，这个片子是伯格曼将自己困扰了许久的问题搬上银幕与全世界的人探讨：死亡与宗教。

西方的电影谈到生死，就不得不涉及宗教。电影主题正如伯格曼本人的疑问一样，直接扣问上帝的真实性，上帝是否真的存在，这个问题《达芬奇的密码》给了答案，其电影结尾那句“重点看你信什么”就是答案，而这是现代的影片，伯格曼那个年代，仍然有着疑问，主人公是一个参加完十字军东征而又遭逢瘟疫，主人公顿感战争的荒谬和瘟疫横行下人的无力，所以这样一个骑士他找不到了人生的方向，就在这时死神来了：黑袍，面无表情，身材羸瘦而气势汹虹，使人不寒而栗，这个经典的死神形象早已成为经典，这个骑士与死神的第一句对话就是：“听说你下棋很厉害，能下一局棋吗？”

伯格曼不愧为大师，在生与死的节骨眼上，冷冷的幽默，这个情节，生死如一场棋局，当然这个骑士是在用下棋拖延时间来去寻找人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询问教堂里的神父，神父却是死神假扮的，这一个情节的伯格曼也非常巧妙，也更具有黑色幽默，死神在其中偷听到了这个骑士下一步棋怎么走，也就是说，无比强大的死神也要靠这样的雕虫小技取得情报，这意味着什么呢？又象征着什么呢？是败笔吗？

这一系列疑问要看你怎么理解，我们看看主人公骑士怎么面对的？他说即使这样我还有后手，能延续他胜利的棋局，其实，我认为死神是为了让这个骑士丧失希望，只有人在毫无希望后才会行如枯槁，才会主动求死，当这个骑士看到一对马戏团的夫妇纯真的爱后他说他会记住这一刻，这对夫妇请这个骑士在黄昏的草地上吃了一顿惬意的的晚餐，骑士找到了他为之寻找的的东西，伯格曼给了这个寻找的东西就是——纯真的爱。

当然骑士找到后，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死神，骑士的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死换回了那对拥有纯真的爱的马戏团夫妇，满足的面对死亡，当然，我们是否能在人生中找到得以满足的东西这本就是个问题，电影《浮士德》就是探讨这么一个问题。

浮士德是一个民间中民歌中的形象，为了自己能在似乎荒诞的世界找到能令自己满足的东西而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死神。这个故事经过歌德的润色后便提升了一个境界，电影也就是改变自歌德这部小说，电影里那个死神的形象也是比较经典：臭味弥漫，身体皮肤封闭而圆润，对任何事都是没所谓的态度，任何事浮士德只要找到他就迎刃而解。

浮士德在电影里最后用石头猛砸死神，这个情节让我想起了现代拍的我认为是我看过有内涵又成功的商业电影《魔鬼代言人》。那里的律师觉醒后疯狂的朝帕西诺扮演的撒旦疯狂的开枪，浮士德因为不满足而用石头砸死神，而那个律师是因为自己的虚荣而亲手制造了恶果，痛恨自己才疯狂的开枪的。

“上帝创造了人类，让人类有了感情，他让人触碰却不能吃，让人吃却不能吞下，上帝，一直在观望！”这是《魔鬼代言人》里帕西诺扮演的撒旦影片最后的演说，撒旦让亚当和夏娃食得了禁果，让他们有了羞耻与知识，所以，你能说撒旦是对人类的毁灭吗？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撒旦教的存在，崇尚着自由与绝对的利己主义，这就是撒旦教的教旨。

有个电影《七宗罪》讲了个上帝的信徒在人间做着撒旦的事，这个信徒把自己看成上帝，惩罚人类中的原罪，这是西方电影里探讨生死与宗教里特有的角度，比如《达芬奇密码》，比如《天使与魔鬼》（《达芬奇密码前传》），“代表上帝惩罚人类的原罪”。

西方的文学和电影比东方都更注重人本身，不论是魔幻、犯罪还是悬疑等，都在扣问人在社会里能否守住自己的内心良知的问题，而这一点正是国内电影需要加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