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瓜（三）
01
三十里的路程，一路上一个桥几道坡，把我们累的疲惫，但不敢懈怠，县城就在眼前，马上需要抖擞精神开始卖瓜。
父亲把车子停下，稍微休息下，从蛇皮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短袖、麦秸帽，穿上衣服，把红黄相间的脊梁盖上，戴上麦秸帽，遮挡烈火般的日头。
过了县城的红绿灯，父亲根据多年的经验，推着车子往家属区走去。路上只见县城口有几个开大车的瓜贩在那里卖瓜，寥寥无几的市民。
一步两步，时间很快的过着，我们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家属区。这里住着县城各类公职人员，在父亲眼里属于有钱人。
父亲一边弓着身躯往前推，一边大声叫卖。
“沙洼西瓜……不沙不甜不要钱啦……”把关键字的声音拉长。
叫喊着往前走几百米，无人出来买瓜。父亲心想也许没到下班时间吧，继续慢悠悠地往前推去，时不时地叫喊一声。
02
身上也没手表，不知道时间。父亲看日头的位置，估摸快晌午了吧。
正在迟疑的片刻，有一对骑自行车的夫妻路过。由于家属院门口狭窄的过道，父亲的瓜车停在那里，让他们不太好过。
年轻的夫妻，从自行车下来，那男的看着新鲜的西瓜问道。
“卖瓜哩吧？这西瓜咋卖呢？甜不甜啊？”
父亲满脸堆笑地说：“你如果要的话，咱给你便宜点，都是自己地里种的瓜，包住本钱就行！那瓜贩子卖八毛，咱卖六毛，保你吃了忘不了，下次转过来你还会吃！！”
那漂亮女人接声道：“能不能再便宜点啊？便宜的话我们多卖点！”
父亲无奈笑着说：“都便宜两毛钱啦，往哪便宜？！这样吧，要的话咱就给你称！等会算钱的时候零头不要了，称头给你放高点行了吧？！”
那女人一副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先称个一个，看吃着咋样再说吧！”
那女人挑起一个五六斤重的西瓜，让父亲称。
父亲麻利地从蛇皮袋里掏出称，把那个西瓜轻轻的放入袋子里，挂上称勾开始称，边让那女人看称边说道。
“六斤二两！”
父亲开始口算多少钱，不一会就算出来了。对那个也正在算账的女人说道。
“一共三块七毛二，算三块算了！”
那女人满意的从钱包里掏出三个一元的硬币给父亲，并让父亲把西瓜打开，看熟不熟！
父亲温和地说：“你们要是等会吃的话，我就给你们划个小口子让你们尝尝看看。主要是怕打开放不住，容易走味不好吃！”
那男的温声说道：“我们等会回去就吃，今天天怪热哩！”
父亲就顺手从蛇皮袋里掏出水果刀，在衣服上随便擦下，然后在瓜皮外面轻轻地划下一个四方形的口子，用刀尖把那块瓜瓤挑起来，让那对夫妻尝尝甜不甜。
他们看了下，熟了，就又把那瓜瓤塞进刀口里，放在自行车前的车筐里，往家里骑去……
03
随着晌午到来，家属区的人都陆陆续续从不同的方向回到各自的家里。
不一会，我们瓜车停的地方，那家的女主人回来，这位美女大姐带着一个宝贝闺女可能参加辅导班才回来吧。
她看到我们的西瓜，心生怜悯之意。她随口无意说道：“这么热的天，带着孩子出来卖瓜，也怪受罪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记住了。
她微笑着说：“这西瓜咋卖哩？”
父亲笑道：“六毛一斤。称个几个？”
美女大姐说：“称个四五个吧！”
父亲说道：“那你自己挑吧，看要大瓜还是小点的瓜？”
大姐爽快地说：“我也不懂，你看嘛，挑熟的就行，别买了生瓜就好！！”
父亲一边给她装瓜一边爽朗的笑道：“放心，买住生瓜包赔！我们经常在这附近卖，又不是下次不来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然后把瓜给她称好。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身上没装钱，你们先在门口等会吧，我回去拿钱！”
父亲说：“没事的，你瓜先拿回去杀开尝尝！”
大姐掂起蛇皮袋里的五个西瓜，回去立马洗洗杀开给闺女切一块，自己也吃一块尝尝，果然不错，沙甜沙甜的。
她立马开心的把蛇皮袋和几十元钱拿出来，递给我们，并说道：“帮我们问问，看她的邻居们要不要，稍等下！”
很快她把左邻右舍五六家邻居带出来，来到我们的瓜车旁边，她悄悄地回家做饭去了。
04
带出来的邻居里，有一个略胖精明的中年妇女，大声说道：“这瓜多少钱一斤？到底甜不甜啊？！”
父亲笑道：“六毛钱一斤，保准甜，你怕啥？！只管买！不沙不甜不问你要钱好了！”
顺手父亲拿起三斤重的西瓜打开，让这些人们看看瓜的成色，切开让他们尝尝到底好不好吃。只看到那瓜红红的，血色的瓜瓤里有几颗黑痣，瓜瓤中间在阳光下起沙星，所有人都把持不住好西瓜的诱惑，你一块我一块的吃起来……
不一会便吃完了，大家都说这瓜好，口服心服。
每个人都称了四五十斤瓜，车厢里的西瓜瞬间所剩无几。大家也相继付钱离去，唯独那个胖女人，提几十斤瓜说回去拿钱。
她到家先随手杀开一个西瓜，尝了下没好气地对父亲说道：“不是不沙不甜不要钱嘛！这个瓜就不沙，没刚刚那个瓜好吃！不给你钱了啊？！”
父亲苦笑着，不知道说啥好。随口就无奈说了一句：“那瓜又不是不熟嘛！”
那女的不耐烦地说道：“算了吧，你们种地也不容易，给你钱！”随后她把钱拿出来递给父亲。
父亲看瓜没剩几个啦，就随手打一个三斤小西瓜，我们休息下，一人一半把瓜吃完。随后父亲开始骑上三轮车带上我，往回走，去找烩面馆吃烩面啦……
收了钱，她就进家里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