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之命109

天明看了一眼桌子的菜品，除了一个鲜花饼自己认识，其他的都特别陌生，还有虫子形状的炸物，天明这才想起来，这是个云南菜馆，自己又没去过云南自然不认识这些菜。那个漂亮的迎宾小姐手里端着一造型很古朴的瓶酒走到了天明身边，刚靠近天明就闻到一种特殊的香气直串到鼻腔中，顺着鼻腔直冲脑顶，天明还没等喝酒已经产生醉感了。琥珀色的酒在高脚杯里摇曳，天明真想端起来尝一口，但是理智告诫自己千万别丢人。立即把自己的新奇感放松下来，装做见怪不怪的态势。“来老弟尝尝，这是我从云南搜罗回来的，这个酒没有名字，当地人的叫法我也听不懂，按照古代中原的酿造方法做的，里面还有很多滋补中药，放心喝，这个酒的配方已经在我这了，注册商标开卖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戴着金丝眼镜的秃顶男人说道，“哈哈，成哥的每个想法都能实现，而且还能变现，这个能力和魄力可不是谁都具备的。”“我们李教授，中国古典文学领域出类拔萃的大师，捧人的功夫你也是绝对一流，要不然你在学术圈里地位超然啊，这是都是相辅相成的哈哈哈哈。”话不多的年轻男人调侃着刚刚讲话的斯文男人。“阿肖，好歹都是你的大哥，你也真敢说，是不是这几年混得好了，自己飘了啊。”李芳芳在旁边说，“哈哈哈，我们芳芳永远是我们几个的裁判，好了好了，我们一起举杯敬我们的新朋友，天明老弟。”秃顶的成哥话说把杯举了起来，天明也端起来了，说实话天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把酒灌进肚子里，更何况是白酒，天明一仰脖干了，没有白酒特有辛辣的刺激味道，一股淡淡的花香，那琥珀色的液体从口腔一直滑到嗓子，食道，胃，最后停留在了小腹下面，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如果一定要说出感觉就好像有一双异性的手在轻抚着小腹。天明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脑门也出了些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的紧张和压迫感瞬间消失，很畅快。“这酒太奇妙了，从来没有体验过，感谢大哥了。”天明脱口而出，一句话让那个成哥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没骗你吧，这酒超出了我的认知，当时这家人死活愿意给我，这里面的故事真是曲折。”“怎么了成哥，真没听你讲过这段故事，你总是有各种故事，我们几个也好奇这酒的来历。”李芳芳把天明的疑惑提了出来，“那是去年，我又回云南呆了两个多月，你们都清楚我跟云南的渊源，当年我插队在云南保山那边，保山靠近缅甸，全是原始雨林，生存都成问题更别说生活了，作为北方人去那边能活着回来算是命大。当年我16，17岁现在看就是个半大孩子，一起去的8个人，7个人都通过家里关系去了昆明或者贵阳，只有我自己留在了那，这一呆就是6年。前三年跟寨子里老乡相处的也很好，少数民族还是比较淳朴，也比较有人情味，看我年龄小也没怎么让我干重体力的活，整个就在寨子转悠，帮帮这家晒点豆子，帮帮那家拾柴火，要不就是帮着去乡里送送信，总之还挺惬意。有一次我去乡里送个五保户的材料。回来得路上遇到了暴雨，回寨子的路被冲毁了，我只能绕着大山回寨子，这下可好，我迷路了，在原始雨林里转悠了5天，我怎么记得5天因为太阳升起了5次，好歹吃点野果子喝溪水，勉强没饿死，第6天终于被护林员发现了，把我送回了乡里，乡里派人把我送回了寨子，结果我回到寨子才知道我迷路那天村长就派人出去找我，一直找了我6天，有两个老乡因为找我，一个被淹死一个被毒蛇咬死了，那个淹死的老乡姓和，我认识他，他当年才30岁，刚刚结婚因为找我，他却没了。还有被蛇咬的木姓大哥，年龄也才50岁，因为我的原因两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为什么呢？哎，我当时特别苦恼，生了一场大病，寨子里的老乡都来劝我，说这是上天安排他们走的，跟我没关系，要我幸福的活着才对得起他俩的付出。后来我就努力的帮助这两家干活，我挣得钱也留给这两家。一直到部队应征，我去乡里报名就去了部队，这6年改变了我一生，包括后来这个饭店，厨师和食材都是从云南那个寨子过来的。”成哥说完自己干了一杯酒，眼睛已经通红了，李芳芳得眼圈有些湿润，女人总是这么感性。“没想到还有这段经历，听着像故事，可是就是事实，你们当年经历真得让我钦佩，成哥弟弟敬你。”天明说完也干了杯酒，“成哥好了，别那么悲伤，都是命，那这酒到底怎么回事你也没讲。”那个阿肖问道，“对了，这个酒是我去年回云南，我去保山另外一个寨子，当时也是因为大雨让我停在那了，当然了现在的条件自然没有像过去那么艰难，村村都有公路和国道，就是雨太大了，开车不安全。晚上去了一家饭馆，准备吃点菜，饭馆里来了一个老头，看样子也有7，80岁，动作很麻利精神状态也特别好，身后有个背篓。点了一份炒米粉，从背篓里缓慢的拿出一个军用水壶，老头刚打开壶盖，我就闻到一股香气，就是咱们今天喝的这个酒。我当时就被这个酒香迷住了，我就厚着脸皮跟老头要了一口，老头给我倒了一口酒，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口酒的味道，毫无辛辣感觉，除了花香就是陈酿发酵的气味，总之味道特别复合。我心想一定要把这个酒买回来，等老头吃完了出了饭馆的门，我就追了出去跟他说明了来意，老头却摇摇头拒绝了我，他说这个酒就是自家釀的土酒，就是家里人喝的，不售卖。我怎么说都没用，老头很倔强。没办法，我只能悄悄跟着他，知道了他家的地址我第二天早晨就过去了。老头看到我很是吃惊，看到我后就把大门关了，任我怎么敲门都不开门。别说那个房子很是古典，应该有几百年的，在云南很少能看到中原地区的房屋造型，白墙青瓦的房子周围全是花，那种花粉嫩的，屋后山坡上都是，我在云南呆了6年，大多数植物我还是认识的却不认识那个花，我还特意摘了一朵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因为酒自带的花香，我以为肯定有花的成分。我在屋外呆了一整天也没有任何人进出，没办法我只能回到宾馆，寨子里朋友给我打电话，还以为我没到，我就把这件事情跟朋友说了，他也特别好奇，从寨子里开车赶到我在的镇里，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我的朋友也好奇了，第二天一大早陪我一起又到了那个老头的家门口，敲门还是没人回应。我那个朋友在当地有点能力，他就给当地的朋友打电话，最后才知道这个老头来历不简单。这个老头的三个孩子，都在部队，而且都是军级干部。最关键是这个老头，他祖上是明代的御医，后来因为清军入关，祖上不愿意为清朝为官，就带着族人从中原跑到了云南，一家人从此就在云南落地生根。一般人还真不能把人家如何，也不缺钱。你们该吃吃，我该讲讲，我喝口酒”成哥自己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这事麻烦了，还不能用钱把事情解决了，我就在老头家门口等着，就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跟隐居武林高手拜师学艺哪那么容易，我接连在那等了半个月，有一天那个房子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出来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的气质，放北京也不输于那些官太太，老太太一直跟我表示歉意，给我弄得挺不好意思得，本来是我主动骚扰他们得。把我请了进去，那个院子很古朴，很有汉唐遗风，进了中堂那个老头坐在一个石凳上，脚边放了几个木桶。看到我进来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让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了他忙活完了，才回头让跟我说话，意思是本来你这么打扰我，我很不开心，他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这个酒你想喝可以随时喝，但是我坚决不会卖的。因为你在我家门口坐了半个月，我才把你请进来的。”“我去，这老人家还挺倔啊，那后来怎么把这个酒弄到了呢？”那个阿肖问道，“听我慢慢讲，我既然已经等了半个月我也就放弃了，只是看看结果到底如何而已。今天能被请进去已经是意外了，眼瞅着中午了那个老太太弄了几个小菜邀请我一起吃点，我也没客气，老头拿出来一个坛子，就是这个酒坛子，一打开真的是满屋飘香，我跟老头就喝了起来，人嘛都需要交流的，只要不是出世修炼，没人能达到那种自己跟自己对话的程度。或许是跟我聊的挺愉快，老头第二天还邀请我，过去陪他喝酒。这等好事我还能推脱吗？第二天我买了一堆吃的带了过去，跟老头喝了两天，老太太也很高兴，悄悄跟我说她老伴有些抑郁，这两天明显心情好多了，如果不影响我工作特别希望我总来。这老两口不简单，无论从学识到经历称得上丰富，这老头以前给国家领导还看过病，老太太是一个大学的教授。有一天晚上，老太太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老头不省人事，我开着我朋友的车赶了过去，给送到了市里的医院。幸亏我送的早，老头抢救过来了，第二天他的子女赶了回来，直接给送到了昆明的医院，一家人特别感谢我。所以事情就好像安排好的一样，老头康复了，从医院回来让我去家里，跟我谈了一下酒，他挺开明的，就是认为这个酒还没有到售卖的水平，我也把我的想法也跟他坦诚了，老头什么也没说，给了我一张纸。我回去打开一看是酒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