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请给我一片阿司匹林
近几日,头疼地越来越剧烈。
昨晚在办公室加班,一抬头发现快十点了,手里的事情还忙不完,并且因为下午休息了一会并不困倦,所以想借着夜晚的清凉清净多做一些事情。可是手停下的瞬间,疼痛感就开始侵袭,或者说,它一直存在,只是前面我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而忽略了它了。现在,它看我停下了,立刻张牙舞爪的在大脑里开始跳腾。闭上眼睛,靠着椅背,静静感受,痛感应该是在偏额头的位置,似乎占了整个头颅的四分之一的空间,只是不清楚是血管的扩张还是神经的敏感,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小铁锤不轻不重的每隔一秒捶打一下,并且痛感会像水纹一样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大脑,不放过一点空隙,持续性的疼让我绝望。想起网上说这种情况一定要保证睡眠,不得熬夜,于是,我不甘心的关了电脑,离开了单位。
这种病应该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并且是尴尬的每月一次,一次约十天。上百度搜查了一些资料,大部分都说是肝血淤积,气血亏虚。我也不知道根源是什么,自己平时也认真吃着阿胶糕和各种补气血的食品,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深夜躺在床上,万籁俱寂里,痛感被放大了好多倍。尤其是昨晚家里就我一人,窗外传来猛烈的风雨声,头内头外有节奏有呼应的夹击里,感觉已经不像小锤子而像一块石头在敲打,我辗转反侧竟然无力招架。身当自知,无有代者,蜷缩在床上,头痛欲裂,真想大喊几声,可我最终还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持续缄默。想到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此刻的痛苦,没有一个人可以去诉说这种痛苦,想到此刻或许有无数人蜷缩在自己的痛苦里无力自拔,巨大的孤独中漫延出了许久未有过的一丝苦涩的厌世感,
上一次因绝望而厌世的情绪出现在十年前,父亲的病如一个黑洞吞噬着我,就像一株汁浆饱满的植物被连根拔起扔在太阳下被曝晒,看着他一夜白头迅速萎缩,我日夜守护在病床前,却无济于事。看着一具尚有余温的肉体送进火葬炉里片刻间成一盒白灰,醒目又虚无,那一刻,对生命,我无半点留恋之意。
生老病死,人间四苦。除了生,老和病哪一个不是与死密切相连。我们从出生起,就向死而去。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早已死亡许久的人生命的延续。
夜雨锁思,不得而出。今夜,我不想去探究生命的意义,我只想早一点入睡,或许在梦里,我会得到一片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