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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

2024-03-15  本文已影响0人  朴轻风

郑乾一溜小跑地从火车站出来,他的车厢就紧挨着出站口,心里不禁窃喜,也有一阵惶恐,什么时候自己也曾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躲过几个慢慢躲着行李等扶梯的人,与一个穿着牛仔裤和板鞋一身学生气的女生一起踏着小碎步走楼梯,她不小心趔趄了一下,郑乾就把她甩开了,他的竞争对手就只剩下了,旁边自动扶梯上站着 悠悠地下滑的人们,他当然要超过他们,不然自己为什么走楼梯,还要让膝盖忍受着一下一下的百十斤的冲击,他是前几个出站的,他在闸机口从两个踌躇的大爷大妈之间传过去,把身份粥就上去,啪的脆响,然后洋洋自得地出站,接站的人三三两两 毕竟他到的时候才下午三点,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应该还在格子间里眉头紧锁才对,郑乾就觉得有点空虚,在别人工作的时候,自己却在外面疾走,好像有种东西在一声声提醒着他,你看看别人都在赚钱,在格子间里,他却在闲逛,内心有点愧疚,惶恐就更加强烈了一些。

这些从心底翻涌出来的空晃荡,让他对那些迎面碰到的张望的人更加厌恶,甚至嫉妒,有个男人抱着一束粉色的花经过,郑乾用眼睛狠狠宛了他几下,还有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人竖着油光光的头,腿劈开着,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前面 他腿劈开的角度让郑乾举得惊讶,可能是为了撑起体重特意寻找的角度,让他有一种冲上去在他裆部狠狠来一脚的冲动,郑乾还是把身子一歪从他身边擦过去,还有从横向插过来,一边疾走一边回头说话的人,在几乎要与郑乾的路线交叉的时候,郑乾鼓足了气,从他深浅绕过去,让那个人产生了一丝惊愕,郑乾在安检的时候,也对一个慢条斯理地男人途胜火气,他还扯着自己的背包带在传送带上,好像在精密地调整书包包头冲的角度,大约与传送带达到完美的90℃家教,他才付了一下眼眶,满意地养着手逛到检查员面前。

郑乾在等地铁,发现也只有几个人而已,从长长走廊着头那另外一头就能看到边,也就十几个人的样子,他就越发觉得后脑勺发紧,大部分人都在工作,而他却提早放假回来了,好像一个偷偷逃学的学生,他看到别人的眼睛,眼神里也充满了疑问,那些疑问就变成了一种责难回着鄙视,一阵一针炸在他前胸和后背上,郑乾只是抱着自己的背包紧紧地在胸前,这层背包就化身为盔甲,他藏在后面就能躲得过那些细密的针脚。

郑乾从地铁站出来,被浓浓的午后阳光熏烤着,空气中全是暖洋洋的气息,混合着绿叶生命的味道,让他的心也渐渐舒缓开来,什么能比得上温暖的春天,生机勃勃的日子呢,他眯着眼在路上尽情享受着阳光,风是暖的,花草都是清洗是,一切都在阳阳里,他撩开了外套,也让春风管道胸膛里。

郑乾回到家的时候,暖气也许是最后一天供暖,他几乎被一阵热浪推出去,方便就和桑拿室一般,他来回地走一会开窗,一会又换鞋,一会又把猫放醋来,一会有趣喝水,才发现背包还没放下来,上了一一上午的课,又接着赶火车,在火车上半梦半醒地,被各种腿和脚碰到她的小腿,膝盖,他好像一直都没停下来,如果从绝对速度看,他从几公里每小时,切换到了即使公里,然后是几百,又边变成几十,他的细胞跟着他一块在奔跑 马不停蹄地,他才发现自己有些累了,冲完澡,他从北京带回来的洗发水也渐渐只剩下瓶底了,那些痛苦的会议,也将要随着这些痕迹就要消散了,这很好,他不停地这么安慰自己,好像那些物没有了,连带着那些记忆和事情也会深埋在心的沙漠里,不见踪迹。

郑乾的晚上突然就闲下来了,儿子的辅导班他不用接回来,也不需要开火做饭,又剩下他和一只猫,他看了一会手机就觉得卷了,猫就在他的大腿边团城一个球,一起一伏地打瞌睡,他只好打开电视随意找了一部电影看。

时间慢慢地走,已经快十点了却也还不曾见他们回来,郑乾拿起手机看看也没有消息,心底的一声叹气随着他和手机就都拽在沙发上,他和猫就窝在沙发角落里,一个看电影,一个在睡,互不干扰,唯一的联系就是一团柔软的皮毛紧紧贴着他的腿,他和它应该都算舒适。

是哗啦啦啦的门响打破了这平静,猫是不能躺在沙发上的,郑乾本想把猫退下去,却不曾像自己却先蹦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在门口撞见开门进来的人,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大概是看到郑乾的狼狈的样子,但是猫却还在沙发上,接着是大声地怒吼,赶下来,你来还抱在一起了?郑乾故意不停她的大超,但那些话却一字一句落在心里,好像他在跟一个女人偷情被抓现行一样,郑乾就故意不搭话,他还试图故意扯开话题,比如谈谈天气,到最后只有那些怒气自己下去之后才有回复平静的,猫被关紧笼子里,郑乾继续独自一人看电影,他得看完才行,整部电影的气氛有些沉重,让郑乾也在迎着头皮看到最后,好好解决比较精彩,也不枉费一番苦熬和怒斥。

郑乾去卧室取了被子,扛在肩头,另一只手领着枕头去隔壁屋躺下,他一侧脑袋鼓鼓地疼,就躺在一侧,用手紧紧压住才勉强睡着了,一个晚上就呼呼地过去了,发生了很多,也想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郑乾在心里打着草稿,他最近两天需要做的事情一一列出来,不如明天的备课 还有做饭 还有拿书包,他们大约在下周远行,去迪士尼,郑乾是不感兴趣的,而且也没有邀请他去。

郑乾下周就可以不回家了,他顿时觉得无比轻松和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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