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1
这是艰难的一天,我拖着淋湿的身子回到了房子里。我没有换下湿透的衣服,只是蜷缩在墙角,点亮一支蜡烛,并呆呆地看着它散发出的温柔的光线。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一点安全感,仿佛我仍然被保护着。
我的思维又回到了十七世纪,那灰暗的日子里,他是唯一的光明。回忆涌上来将我包裹着,曾经被称为我的“家”的那间小木屋的破旧的门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
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巫术,所有的村民都是巫师和女巫�——除了我。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从我懂事开始就拼命隐瞒不能施展巫术的事实。一旦村民们知道了一定会将我处死,包括我的父母,他们会以生了一个不会巫术的孩子为耻。
我生活在恐惧中,只有他在帮助我。赤和从出生开始就不被祝福的我完全不同,他从出生开始就展现了非凡的能力,当他五岁时就有能力施展一些成年巫师都没有办法施展的巫术。
然而,我五岁时生活在孤独和恐惧中。我的父母在我五岁生日那一天对我没有展现出一星半点的能力感到不满。他们让我跪在碎石地上,直到我用巫术做出点什么。他们锋利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仿佛正在一下,一下地割伤我的皮肤。我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然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脑海里不断萦绕的“我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的声音。
就在我停下尝试的时候,带着咸味和苦味的泪水顺着嘴角流进口中,然而我面前那张破旧的桌子漂浮起来,在父亲面前缓缓落下。
就在这一切发生之后,父亲的目光变得柔和了,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得到允许后,我尽可能快地离开他的视线,匆忙地跑出屋子,然后看到了窗下的赤。我立刻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并十分恐惧,害怕他会将我不会巫术的秘密公之于众。
然而他走过来,向我伸出了他的手......
从那以后他一直帮助我。当我需要使用法术的时候,他会站在远处悄悄施法,让大家以为是我用的法术。渐渐地,村民们都认为我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就算赤偶尔不在,他们也以为是我的法术不稳定而已。
十五岁的时候,按照自然之神的指示,每个巫师和女巫都需要进行第三次接受祝福的律礼。这一天村子里有两个人满15岁,除了我还有堇树,我们一起在圣坛接受律礼。
那天的早晨,赤送给了我一条生命之树的树枝的木头制成的手链,并不仅仅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这么简单。为了应付这一天,我跟着赤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因为在接受律礼的时候会很容易发现我身上没有巫师和女巫特有的灵力,所以我们花很长时间来寻找有灵力的植物,除了用做手链的材料之外还需要熬煮魔药,将手链浸泡在里面。赤也想尽一切办法在上面施加咒语,用有灵力的东西对这条手链进行加工。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是希望手链散布在我周围的灵气能够让所有人误以为是我本身的灵气。
我害怕到止不住地发抖,几乎忍不住地要哭出来了。赤站在人群中也紧紧地握着拳头,神色紧张。村中的长老们围着我和堇树实行律礼,本该闭上双眼虔诚感谢自然之神的我偷偷睁开双眼,灵力汇聚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就算在这种时候我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景象之美。然而我的心“当啷”一下变得无比沉重——堇树也偷偷睁开了双眼,正盯着我的手链。她离我实在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