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叶飘香

端午节，满屏都是“端午安康”的祝福语，粽子是祝福的最好语言，粽叶飘香，飘满故乡的庭院。端午节前后的雨水特别多，今年的端午日闪电打雷，下起了瓢泼大雨，山洪爆发，河水猛涨，姗姗来迟的端午大水如期而至，从不缺席。

可是，无论下多大的端午水，仍然少不了端午节的粽叶飘香，粽子的香味伴着故乡的炊烟，弥漫在故乡的老屋里。吃着有肉馅的粽子，我想起了小时候大湾堂里端午节包粽子的往事。

我记得小时候，红薯瓜果半年粮，粮食不够时，大湾堂里的乡里乡亲到了每年的端午前，依然会把省下来的一点粮食，拿出一点来包粽子。我们家也是这样，母亲早早就准备包粽子用的糯米，粽叶，等到端午节的前几天，便请来大湾堂里的婶婶们到我家来包粽子。

那时候包的粽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肉馅，纯粹就是糯米粽子，在那缺粮少肉的时代，一只糯米粽子，我们也把它当作宝贝，吃起来津津有味。比我们天天吃红薯饭，南瓜汤要好吃多了。

包粽子可是一门手艺活，包粽子的时候，母亲先把粽叶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然后扯一匹粽叶住里面装一点糯米扎紧，就是一个端午粽子，几个婶婶们一边包粽子一边聊家常，不一会儿就包了几十个粽子。

粽子包完后，母亲把包好的糯米粽子放到锅里去煮，柴灶里的火不停地燃烧，粽叶的香味从锅盖缝里冒出来，弥漫在老屋的厨房里，飘到大湾堂的上空，整个湾堂里都有一股淡淡的粽香味。

飘着粽叶香的粽子刚从锅子里煮熟，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滚烫的粽子，解开粽叶子就吃，滚烫的粽子烫得舌头直发麻，母亲在旁边叫我们慢点吃，别嘴馋。一锅粽子煮好冷下来后，母亲便将粽子送一些给大湾堂里的乡里乡亲，让大家提前吃端午粽子。

端午节这天，母亲带着我们去外婆家时，也不忘带几十个粽子去，和外婆家的人一起过端午，吃粽子，其乐融融。那时候过端午节，家家户户都比较重视，大湾堂里谁家包了粽子，都会挨家挨户送一点，粽叶的香味飘荡在邻里之间，飘荡在大湾堂的上空。

端午年年有，粽叶年年飘香，可现在的端午节已经没有过去的氛围了。母亲老了，她也包不了端午粽子，那烧大柴火煮粽子，满屋飘散的粽叶香味，已经很难闻到了。吃滚烫的出锅粽，烫麻舌头的往事也只能留在记忆深处了。

现在的粽子，花样品种繁多，但是永远吃不出那时候的粽子味来，粽叶年年飘香，飘香在故乡的上空。故乡的老屋不见，那飘着淡淡粽香味的大湾堂，只留下了断垣残壁。

故乡还在，粽叶还在，那粽叶的香味还在。乡里乡亲还在吗？那挨家挨户送端午粽子的乡亲还在吗？粽叶在岁月的深处飘香，淡淡的粽子香味，飘荡在故乡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