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与“从顶到踵”之我想〔原创〕——致教师节
“从头到脚”与“从顶到踵”之我想〔原创〕——致教师节

我想,如果每个人脑海里都储存着一张画,经岁月冲洗后,仍然有当初的欣喜,那生活是跟画最少是接近了。我也有一张画,那是一副稀疏平常的画,如有幸找来《子恺漫画选集》,里边定能找到那副,那是上初中的时候,叫什么已不记得了。
芸芸众生能活到丰子恺画中去,不是件难事,要除去战争带来的那些苦痛,如果用他那种(这里不用精神,精神是平民不配用的东西)活着的态度,以一生(这里不用境界,境界也不是平民配用的玩意)执拗的方式,去兑现承诺,却是再难不过的事。老师就是用平民活着的态度,以一生执拗的方式兑现了承诺的人。一辈子去做已经承诺的事,成了大师的,这就更难了。

打根上来说,子恺老师就是跟我的那些老师们没有什么区别的那么一位而已,朱光潜老师这样概括他,“我常用“清”、“和” 两个字来概括子恺的人品,但是他胸有城府,“和而不流”。他经常在欣然微笑,无论是对知心的朋友,对幼小的儿女,还是对自己的漫画和木刻,他老是那样浑然本色,无爱无嗔,既好静而又好动,没有一点世故气”的人。就这样一位最简单不过和善的人,在文革期间同样未能幸免,遭到迫害,在冰冷的牛棚里,单衣光脚,仍想着完成老师的叮嘱,自己应诺“世寿所许,定当遵嘱”的那八个字,以毕生的努力,兑现了《护生画集》四部的承诺,超额完成一部,总共五部,老师人格的魅力,深深的折服了我。
长亭犹记叔同意,漫画籍怀子恺情。
师遁虎泉尘念洗,弟研莲砚写华生。
也是告诫自己,人若有应,当如是。

但凡喜欢写字的人,都有一个弊病,在别人看来是咬文嚼字。其实不然,并不是喜欢字字推敲,要彰显有什么与众不同,而是一种内在的尊重。即便是写给自己的东西,且都要走心,何况写出来要示人的。不论写的那些字是被别人推荐,还是有主动找来看的,终究都要面对读者,在我看来,写字是门尊重读者态度的呈现,较常人字字斟酌,只是出于读者的尊重。同学中常有人说我酸腐,倒觉得是对我最大的褒奖,真要感谢他们的。
子恺老师于1975年去世,第二年这本《你是这世间的慈悲》被刊印,《序》是出版社请朱光潜老师在老师去世一年多以后作的,文中,他并没有使用我们现在口头语或者书面语常用的“从头到脚”,而是用了白话文推广时的“从顶到踵”这四个字,在我想来,是有对老师在文化里的肯定,是有对老师人格的尊重,以“顶”、“踵”,叹感惋惜。惋惜什么?我就不说了罢,不然又要顿足揪发地粗俗,扰了老师画作里的平和跟干净。

朱光潜老师在序中,以民国之文风“子恺从顶到踵,浑身都是个艺术家”,对老师作恰如其分的评价,用“顶”和“踵”这两个字,我想朱光潜老师潜意识里,对一位艺术家遭受屈辱悲怆的表示,是对文革强奸艺术,并让其刮宫造孽有着极大愤慨,这两个字更有对那些摧残文化的无知者的蔑视,里边有没有子恺老师应该适合生且活在民国文化氛围里,就不得而知了。在文革中有人丢掉了之乎者也,却去掘墓,糟践文明,更是为了上位,能人模狗样的活着,洋洋洒洒地写了浩大的断行。
中国历史上,信守诺言的很多,诸如“一诺千金,“一饭千金”都有其人,文人用一生兑现诺言却没有一个。一介文人用一辈子誓守诺言并兑现了的,恐怕也只有子恺老师了,当一个文人没了筋骨,那可不仅仅是文化的悲哀。眼下就有人执拗地要把样板戏再拿出来捯饬,欲有让其粉墨登场的意思,在搞不懂文明什么时候是进步、倒退时候,我就想找找子恺老师《护生画集》看看,看看那些版刻的历史画卷,里边一定有我等平民生着,且能活着,不再走回头路的方法,虽然找到那些宝贝亦是很难了,那种执拗不至于也会绝种吧。

最后以朱光潜老师的一段话,结束今天的从头到脚,向着从顶到踵的方向看去。
“对人生,我有两种看待的方法。
在第一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和世界一切人和物在一块玩把戏。
在第二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后台,袖手看旁人在那儿装腔作势”。
——读后感于2018.9.12 固原(草稿待修)
再修于9,14(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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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均来自网络,丰子恺老师画作 鸣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