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茘枝成熟时
6月11日骑行去海边,途经乡村,见到茘枝挂果,早熟的品种已经开始采摘了。在这之前,街市早有茘枝在售卖了,只是不清楚是不是本地茘枝。
昨日,有人送两箱茘枝过来,顺便给了一些我。是本地的镇隆茘枝,当天采摘的。这个时候的茘枝,可以说处在尝鲜初期,品质佳。虽说年年吃茘枝,可也有季节性,总也吃不腻。又到茘枝成熟时,又可以尽情品尝啦。
鲜茘枝我喜欢吃茘枝。一次吃二三十颗,小意思。尤其是才采摘下来的茘枝,感觉如品新茶。难怪苏东坡说日啖茘枝三百颗,虽夸张,但充分说明他喜欢吃,同时表明茘枝本身的味美。他因此发愿不辞长作岭南人,也非虚枉。
一开始吃茘枝,常从蒂处撕剥。后来知道有个窍门,茘枝外皮有条中线,两指按住一掰,皮从中线裂开,这样剥出来,外壳成两半,显得美观,但容易挤到甜汁到手上。从蒂处撕剥,显得笨一点,但不会溅到汁。怎样剥茘枝似乎无关紧要,吃到嘴里的感觉才叫美。
我也欣赏茘枝树。你且去看,茘枝树的树冠蓬蓬如盖,枝叶扶疏,树形美观大方。有一定年岁的茘枝树,古木参天,虬枝劲杆,苍桑厚朴。但依然每年发新芽,开花结果。绿叶繁茂,累累果实,红扑扑点缀其间,好比一幅画卷。可观赏,可食用。
去年,在镇隆古茘枝公园中见到的茘枝树,都有年头了,一棵棵盘踞一大片,犹如得道的高人闲聚。
这日在小径湾临海某酒店前,也见到一棵古老的茘枝树。果实高挂枝头,发现靠根下部枝上的茘枝要熟得早一些,半边脸先红了。树下草坪落下一大片荫凉。
说茘枝,吃茘枝,不由会想起去年的一件事。也是这个时候,打算寄点本地鲜茘枝给拉萨的周老师,可最后没寄成。一想起仍是愧疚得很。前两天,我又去了解,问顺风小哥,现在可以寄茘枝到拉萨吗?答案是不能。可以寄,走航空,也超过了三天。超过三天,他们不接单。茘枝一日变色,二日失香,三日变味,其性使然。可我仍是纳闷,现代的交通运输怎么啦?想到《长安的茘枝》,在唐代,就有办法将鲜茘枝运送到长安,让我们的贵妃美人尝到新鲜茘枝。而现在,我们则不能。这成了一件悬在我心里的案子。也因此,我再也不敢许诺,慎之又慎。我必须,说到做到。否则,请慎言。
茘枝树茘枝确实有让人喜欢它的理由。树形美,果实也漂亮,又好吃。但想一想,也挑不出它的毛病。马伯庸这样描写茘枝:
“阿僮家的茘枝个头大如鸡子,他按照她的指点,按住一处凹槽,轻轻剥开红鳞状的薄果皮,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颤巍巍的,直如软玉一般。他放入嘴中,合齿一咬,汁水四溅,一道甘甜醇香的快感霎时流遍百脉,不由得浑身酥麻,泛出一层鸡皮疙瘩。
密密麻麻的枝条上,挑着无数紫红澄澄、圆滚滚的茘枝,在浓绿映衬之下娇艳非常。”
大抵不必我再费口舌来介绍了,已经说得很形象生动具体了。
六月,炎炎夏日,开启烧烤模式。世上的草木万物,总能恰时的出现,给我们欢喜,带给我们生活的享受和乐趣。它们按着自己的节奏,顺应天时,有序地开启自己的生命舞台。不赶所谓的潮流,不无原则的跟随附和。迈着自己的步伐,坚持做自己。开花时开花,结果时结果。热烈,芬芳,自在,从容。轻轻地来,悄悄地去。不惧风雨,不畏将来。
是的,正如茘枝,就是这样。把香甜的果实成熟在这六月的夏天。去年这样,今年这样,明年以后,也会是这样。
无悲无喜,无怨无悔,自有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