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3】路粹：谁能想到我的死因竟然和驴有关？

纷纷辞客多停笔，个个公卿欲梦刀。三国时期，除去建安七子、曹操父子，你还能想起哪些文采斐然者？静下心来思索一二，总能有所收获。本篇来聊聊路粹，字文蔚。

路粹是兖州陈留人，他的表字“文蔚”看起来就富有文采。三国时期在史书中留在姓名的陈留人也不少，列个名单：路粹、典韦、卫兹、卫臻zhēn、孔伷zhòu、边让、潘勖xù、毛玠、阮武、阮瑀yǔ、邯郸hán dān商、苏林、高柔、虞松、吴懿、濮pú阳兴、濮阳逸。这些人里边让、阮瑀、路粹都颇有文采。

路粹年少时师从蔡邕yōng，阮瑀、顾雍也都是蔡邕的弟子，尤其是路粹和阮瑀同郡，这两人可能是一起拜在蔡邕门下的，不过名列“建安七子”的阮瑀给后人的印象更深刻些。路粹在初平年间（190-193年）期间来到了三辅地区，而这几年正是李傕、郭汜把持朝政的时候，三辅地区被祸害得尤为惨烈，路粹是没赶上什么好时候。

不过这并不妨碍路粹展示自身的才华，他和严象都是凭借出众的才能被任用为尚书郎，也可称为“台郎”。近期的文章也介绍过严象的经历了，路粹的仕途没有严象那么顺畅，在短短数年间就能被派去担任扬州刺史，虽然在任不到一年就被庐江太守李术干掉了吧。

“建安初，以高才与京兆严像擢拜尚书郎。像以兼有文武，出为扬州刺史”——《三国志·王粲传》注引《典论》

路粹是被曹操任用为军谋祭酒，与王粲、阮瑀、陈琳一起掌管记室，这是负责撰写章表、檄文的，可见曹操对于他们的文采十分信任。路粹应该也是在这一时期与曹丕交好的，毕竟兴趣相投，一帮擅长文学的士人就这么聚在了一起。

而路粹与孔融是有过节的，在曹操的授意下，路粹“检举”了孔融多条罪名，指责孔融图谋不轨，借着众多虚构的罪名将孔融诛杀。路粹的“小作文”写得十分优秀，当时的人们看了他的作品都很欣赏他的才能，但也畏惧路粹的笔，怕下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是自己。结合王粲能辩得钟繇、王朗等人无力反驳，可见他们这一批人的锋芒。

“融诛之后，人睹粹所作，无不嘉其才而畏其笔也”——《三国志·王粲传》注引《典论》

路粹在建安十九年（214年）迁任秘书令，这个官职在魏国是负责掌管机密要事的，刘放、孙资就常年担任此职，路粹此时应该备受信任。然而路粹随曹操征讨汉中时，因为违法低价卖出驴子而被处死，可能是贩卖了军中的资产，但是路粹被处死的原因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却也无从得知。

“至十九年，粹转为秘书令，从大军至汉中，坐违禁贱请驴伏法”——《三国志·王粲传》注引《典论》

曹丕素来与路粹交好，听闻路粹的死讯也很难过，等到他上位后，还继续任用了路粹的子嗣担任长史。同时期韦诞对路粹的评价是“性颇忿鸷”，显然路粹的性格中有偏激的一面，但也不能无视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王粲、路粹、阮瑀等人逝世后，王象才冒出头来。

“及王粲、陈琳、阮瑀、路粹等亡后，新出之中，惟象才最高”——《三国志·杨俊传》注引《魏略》

王粲同传的几个人，经历大多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