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谭】（11）请君看仔细——一棵腊梅树的自信

11、请君看仔细——一棵腊梅树的自信

你以为

我皮肤皲裂

腰弯到最低

就代表老了？

君不知，我的秉性

就是要和酷寒斗争

哪怕躬身，也要

找寻机会怒放

即使老了

也须长出新枝

让花迎风托雪

瞧，一朵，再一朵

让你数，让你

凑近嗅

（2017年12月11日）

《请君看仔细——一棵腊梅树的自信》闲谭

在信心上升、志趣趋强时，对一切的看法、想法和态度会有渐次改变，应为正常现象。

这首新诗就是在此心情攀爬阶段，对事物敏觉的应证，看到此景的第一眼，此情就不再那么悲观。

在午步的野地空间，忽而看到一棵腊梅树，上面的主干不知何时也不知何故，竟然弯到很低，像佝偻的老人的背，树皮当然也呈皲裂状，在这样的时节里看它，更显得老态龙钟。可是，梅花本就要在寒冷季节里傲然绽放，越冷开得越艳，哪怕树再老也会特立独行地盛开。这是君子之度，英雄之举，或巾帼之节，非常树所能抵达的骨气，也非常花所能拥有的志气。

当看到和处于这样的情景，对照自身的当前状态，自然产生“就代表老了？”的疑问，很显然这是疑惑久远后的一种自信表现，而非相反的鄙薄否定。诗的次段所写就是梅树的忠烈秉性，可见其宁死不屈的精神，真正让人赞叹而钦羡。不言而喻，此时此树所带给我的就是自信、坚强的勇气，令我看清自己，看到明亮前路，就算处在非老似老的年龄又怎样？只要态度端正、积极和坚定，照样能够做出点事情来，日积月累一样会像这棵腊梅树，在冷冬里桀骜盛放，释放着无限馨香和美丽。

第三段看起来是顺带写梅与雪的关系，实质再从一个侧面写了梅树的风采，与洁白的雪互相映衬、互为增光、相互依偎。雪的白，梅花的美和香，就在寒冬里，在静寂的野外双双突显优雅。看啊，梅用臂膀温柔地托着雪，雪也安然地受用着梅的样貌之美、动作之柔以及心灵之暖。瞧呵，梅既似捧着雪，又像抱着雪，不停微微摇晃，相互看着笑着逗趣着，总之她们感到美妙极了、快乐极了、幸福极了。当我看着她们逗耍时，心里不知有多愉快，为此更增添了我对现实对未来的信心、激切甚或冲动。

由末节可知，我那时那刻已经忍不住伸出手来轻抚梅和雪，突然翘起手指去点数，一朵，一朵，再一朵；一枚，一枚又一枚，梅树轻摇，雪在媚笑，在那里让你观赏让你数让你凑近嗅。这样的情景，令我陶醉不休，享受着无尽的温暖美意。

诗题的“请君看仔细”，实际是要自己看仔细，强调日后要经常细腻细心细致对待世事物景，可见记录下实景实情的同时，目的当然也是依此再次提醒自己，别忘人老心未老，别忘时日依然还漫长，别忘仍有一颗执着追善逐美的心，别忘一切条件都还具备，别忘已在灰暗的心头找寻到了明亮的出口。

（2018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