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打针啊……嗷!”——拉拉独白(一)
汪...汪...!
不认识?我是乐芙啊!
我是拉拉,我叫乐芙大院最漂亮的拉拉呀,不懂?拉布拉多犬,听说没?训练成缉毒犬、导盲犬,杠杠的!谁让我的智商排名第三呢。唉,没有穿警服的命咯,就呆在麻麻家吧,今生知足了。这里是写作的地方吧,我好想喊两嗓子,润润喉 。我喊了: 汪...汪...!嗯,真过瘾,家里不让乱吼的。
乐芙,是漂亮麻麻给我起的名字,希望我成为一朵快乐的小芙蓉!小芙蓉是嘛玩意,能吃不?呀,我又惦着吃了。不瞒你说,我最爱听塑料袋打开的声音了,那里面保管有……,嘿嘿,不说了!家里人总是一边给我吃东西,还一边损我:“你咋这馋呢!”。你们吃东西叫上我,不就不馋了吗,非得让我满口哈喇子淌一地……,故意不是?
我皮肤賊好了,黑得流油,没有一根杂毛,除了我咧嘴做表情包时,露出白牙,整个就是个“拉黑”呀。哦,我斜眼时,会漏丁点白出来。家里不许我这样看人,说,好人都正眼瞧人的。晚上,姥姥散步,从不带我,说:天黑,被人下了药,都看不见。唉...。
翻个小白眼喂,你说人吧,咋这烦呢?白天,姥爷带我出去,谁见了,都夸我漂亮,摸我头,拍我背,同我合影。可也闹心呢,围着我,指东道西,问配种不,得给他们一条。哟哟哟,这些人,咋这么喜欢让我下崽呢?
今儿还是说打针吧。至今想起来,我脖子后面的肉,还特么疼。我问楼下的多多,怕不怕打针?它是从国外偷着带回来的洋狗,听不懂人话,就爱翻那死鱼眼,萌蠢样。盯人看,眼珠都不带转的,忒笨,难怪会去吃屎。小腿超短,都快肥成球了。我亲眼见它挨骂。吃屎耶,啧啧啧!
第一次打针,是我两个多月的时候,没办法,为了治病。姥姥说我,像杀猪似的。
那时,我不知得了什么病,耳朵里还发炎,都是我前主人惹的事。我妈生了兄妹5个,我们可亲了。但40多天,我们就全散了。买走我们的人,长得难看不说,还凶得很呢,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一手抓一个,把我兄妹扔在箱子里,也不管他们痛不痛。
后来,我听麻麻说,那人是狗贩子。狗贩嫌我有病,主人说不要钱,白送你。狗贩子就一把将我抓起,正好漂亮麻麻路过,看见了,急忙从包包里掏出200元钱,塞给我主人,说:“我要了,我给钱!”。后来麻麻告诉我,如果我栽到狗贩手里,既使不死,也要成为种狗,会好可怜好可怜的,麻麻真好。
从此,我和同胞天各一方,我是好命哦,不知我的兄妹们,过得好波?不会被煮了吧,听说冬天有吃我们的风俗,该死的风俗!好想他们,呜……呜……。
哟,我刚是说到打针吧?不好意思,脸发热了。唉,我太黑,你们也看不出来。姥姥说,她写字也常跑题,写着写着,就跑太平洋去了。嘿嘿,一家人才进一家门嘛!
告诉你吧,我两个多月就能听懂家里人说话,只是他们不知道,嘿嘿!
隔了一段时间,我的病治好了,要打疫苗了,也就是要第二次打针了。
那天,姥姥姥爷说,带我去放风。下楼,出门,姥爷把我放在自行车车筐里。我兴奋得又蹦又跳,就差没窜出去。姥姥见无法按住我,只好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没打预防针,姥姥姥爷不敢放我在地下走。
迎面来了一位花里胡哨的漂亮奶奶,老远就打招呼:“好可爱的小狗,带去哪儿啊?”,姥姥说:“去打预防针呢!”。我心里“咯噔”一下:啊?去打针?要命了!我忍着没发作,等那奶奶一走远,我就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扎,大声嚎叫!别以为我好骗,还“放风”呢,骗我去打针!那地方万万去不得啊,太可怕了。
我从姥姥怀里又被拉到了姥爷怀里。别看我才两个多月,发起横来,谁也挡不住。我拼了命地嚎啊,踹啊,鼻涕眼泪还有哈喇子全出来开会了。引来无良大人、孩子围观逗乐,还有笑岔了气的,我靠!
有人责怪我姥姥,说得可难听了,什么:“一条狗,惯成这个样子!”。我姥姥忙解释:“没有惯啊,没想到它能听懂我说话,不肯去打针啊!”
妈呀,那不会是医院吧?那家兽医院,穿过马路不远,就到了。姥爷被我折腾得汗流浃背。白大褂老远看见我了,笑咪咪的就像黄鼠狼。其实他长得还是蛮入眼的,只是我不喜欢他。有了上一次经历,我就知道没辙了,黄鼠狼对付我们,TM特有招。好狗不同人斗,你说能咋办,屎都堵到屁屁前了。
我的嗅觉灵敏,你们知道吧?是其他狗狗望尘莫及的。我嘚瑟地宣布:拉拉的嗅觉,无以伦比!姥姥说,英国首相莎什么白,身边都跟了一条拉拉呢。你说我这小鼻子,能受得了酒精和呛死人的药味吗?那个白大褂的身上啊,全那味儿,多呆一会,都是对我幼小身心的摧残。黄鼠狼一手拿着细蔑棍,一手拿着一管针,脸上堆满惊悚的微笑,吓得我紧贴墙壁,浑身那个筛糠,就差屁滚尿流了!
但我是拉拉,绝不像有的狗狗那样,又跳又叫。天塌下来,我要顶着,万一那细针断在我肉肉里,咋办?我亲耳听见,姥姥说,不想让我来这鬼地方,怕有传染病,想自己给我打针。但姥爷不肯,说我会乱跑,怕把我打坏了。所以我哪敢妄动啊。万一我死了,我那一大家子人,怎么活啊?想到我会离开他们,清鼻涕都流出来了,“哧溜”,吸回去。那天,真是天打五雷轰的日子啊,想起心就哆嗦。
快 跑 !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每年打一次,我也豁出去了。千万别像傻大个卡卡,又是打针又是开刀,才可怕呢!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不过,得等我姥姥记录下来,你们才能看懂。现在,最疼我、爱我的太姥姥病了,姥姥要照看她,等她有时间,我让她写。只是,我要提醒她,别又跑了题,写成楼下的多多了,它会吃屎,我不吃的。
还有一件事,我总想不明白:我到底是人,还是狗啊?
哦,你们不知道优优姥爷吧,这个问题就是他问的。他养了一辈子警犬狗,人很善良也爱显摆。有一次,他同我姥姥说起他的上一条德牧,都离开他十年啦,要不是我姥姥赶紧岔开话题,他都要哭出来了。他现在的优优,也是缉毒犬。优优的名字没起好,所以,总是挤眉弄眼整一副苦瓜相。优优姥爷很后悔这事,他羡慕我的名字好。
优优姥爷嘴碎,没事就爱评论我们。说什么妞妞爱扑人,让东家准备赔偿的钱;说臭臭不懂事,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他说我什么,知道吗,因为我不同表情包的优优玩,他不高兴,指着我说:“你当你是人啊,你是狗,懂吗?你、是、狗!”,还托着我下巴,盯着我说:“狗,就是同狗玩的!”。人同狗是不能对视的,他连这都忘了。我使劲朝他翻白眼,唉,费老鼻子劲,就那一点点眼白。
真的,我怎么觉得,我不像狗呢?我不爱同苦瓜脸的优优玩,也不愿同死乞白咧的龙龙玩。我到底是什么?可又不像人啊,你们见过四条腿的人啊。好堵脑坑坑的问题噢……。
“乐芙……!”,
哎!汪...汪...!
我要去尿尿啦。别让我姥姥知道,我会说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