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02

罗曼55岁，和妻子奥林娜住在哥伦比亚市郊，有一幢带着小花园的二层楼房，生活温暖而惬意。两人有个女儿叫迪莉亚，今年19岁，在纽约上大学。几天前，女儿在电话里说，要回来一起过圣诞节，夫妻俩高兴坏了。因为担心女儿学习太忙，没时间收拾行李，奥林娜特意请了假，买了机票飞去纽约帮忙收拾。罗曼则一个人留在家，备好了圣诞礼物，装饰了院子和屋里，安心等着。

平安夜这天，罗曼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他是一名建筑工人，做事踏实，认真负责，30年来从没出过差错。下午4点的时候，罗曼把活做完，上司知道他女儿会回来过节，同意他提前下班。

罗曼高高兴兴回到家，把里里外外又整理了一遍，然后洗了澡，把胡子修整齐，换上干净的衣服，开车去机场。

奥林娜和迪莉亚的航班预计晚上八点十分到达，罗曼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等候。他穿着最喜欢的浅条纹西装，脸上挂着期待的浅笑，手里捧着两束玫瑰，一束红色，一束粉色，毕竟他已经3个多月没见到女儿了。

时间慢悠悠地来到八点，罗曼站起来走向到达出口，张望着。二十分钟后，奥林娜和迪莉亚还没有出来。罗曼仰头盯着巨大的不断闪烁的显示屏，她们乘坐的航班显示尚未抵达。

“哦，是我太着急了，飞机不晚点才显得奇怪。”

罗曼坐回到长椅上，左右看了看。接机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人各怀目的地走来走去

，让宽敞明亮的大厅显得有些空寂。

8点43分45秒，电子屏上，奥林娜和迪莉亚的航班刷出来，依然显示晚点。罗曼站起来绕着椅子转了两圈，又坐下来。

此后显示屏上再也没有出现那趟航班的信息。又一个十分钟后，罗曼确定了这一点，他起身来到服务台询问缘由。年轻的女接近员示意他稍等，随后一个干练的中年女子微笑地邀请他来到一间办公室。

这里布局很简单，只有一张简易办公桌，上面堆着厚厚一摞文件，另外有两张椅子。房间的一侧是整面玻璃墙，面对机场跑道，暮色之下，可以看到许多闪烁的灯光和一两架缓缓移动的飞机。

罗曼在女子的对面坐下来，有些不安和迷惘，额头不自觉地渗出汗来。女子坐得笔挺，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挑出两份来，再次确认了罗曼的身份，然后以标准的职业语调说说道:“尊敬的罗曼先生，我们不得不遗憾地通知您，您妻子和女儿所乘坐的航班失事了。”

罗曼的头痛得厉害，女子还说了什么完全听不到，他挣扎着从椅子上起来，拖着腿走向门口，拧开手柄走了出去，然后又折回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两束花并排躺在桌子上，罗曼走过去拿起来，窗外的灯光有些刺眼地照过来，依稀有熟悉的人影在那里闪过，罗曼盯着想看清是谁，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