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救赎 第十五章

文｜果子小七

何方掂着水果篮，推开医院病房的门，第一眼就看到羸弱无力的石小雨半躺在枕头上，她的眼皮低垂着，水灵的眼睛也不再发着光。

旁边坐着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人，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何方。中年男人旁边站着失去往日嬉皮笑脸的老白，窗帘处叶川向何方投来无助的神情。

“老师好！叔叔好！我是石小雨的同桌，特意来看看小雨。”何方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石小雨的父亲，所以礼节性地打着招呼，最后一眼看向石小雨，石小雨侧着脸望着何方，眼底还有残留的泪水，眼圈红红的，看向何方的表情是几乎绝望无助的。

“有那份心就好，那有椅子，坐吧。”老白淡淡地说着，把水果接下放在床头柜上。

石小雨的父亲低头缄默着，眉目呆滞着。

“何方，谢谢你。”石小雨费力地抬起眼皮，满是感激地望着何方。

“不用说谢谢。”

“嗯嗯，给你的”石小雨点点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何方。

“不用了，那给你吃的。”何方努力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说道。

“何方，你不用客气。”何方看着石小雨变得更失望的表情，不忍心再推辞拒绝。

“小雨不能再在学校呆着了，我们退学。”石小雨的父亲终于打破沉默，当石小雨听到父亲这些话时，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你这样的成绩好意思呆在人家班吗？”石小雨的父亲朝着她吼着，沧桑憨厚的脸颊变得暴躁狰狞。

“石先生，你先别生气，我是不会拉下每一个学生的，再说了小雨在学校很听话的，学习也很努力，我不建议让她退学。”老白微笑着安抚着这个憨厚而又暴躁的男人。

“她都已经这样，以后还怎么回班里，同学又怎么看她，万一再发病怎么办！”石小雨的父亲站起身来，额头暴起青筋，眼睛愤怒地瞪着。

“石先生，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让小雨平稳地度以后的高中生活。”老白额头渗出微密的汗珠，艰难的微笑着。

“你拿什么保证？说的好听，到时候出事怎么办！”石小雨父亲说话时却瞪着叶川。

“我既然能给你做担保，那我就能做到，你就放心好吧！”老白稳住了石小雨父亲的情绪。

石小雨安静地哭的泪流满面，不敢出一点声。何方目睹着眼前这一切，猜到石小雨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的疾病，并且还会有复发，眼前这个早上还蹦蹦跳跳的女孩，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无助地恐惧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而之后，整栋教学楼都知道教务处的办公室里发生着激烈地争吵。

“她进医院，管我什么事，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怪不得谁！”顾雅抱着胸，气势强硬地朝着教务处主任老李和石小雨父亲吼着，老李和老白无奈地杵在一边，而石小雨的父亲脸上表情从一开始的沉默呆滞开始变得愤怒至极。

“你再说一遍！”石小雨的父亲几乎一字一顿咬着牙跟说。

“我就只说一遍，不关我的事。”顾雅说完淡定地抬起手欣赏着新做的美甲。

“你别以为你们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么嚣张，还无法无天了！”老石怒不可遏地指着顾雅吼着，身后老白紧紧地抱着，生怕再惹出什么事。

“我们家多的就只有这些臭钱了，这是你们穷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顾雅鄙夷地瞥着愤怒的老石。

“小雅，你注意点，怎么...”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黑色西装，皮鞋擦的铮亮的中年男人低声温柔地劝着顾雅。

“注意什么注意，叶川那小子让我注意，你这老东西也让我注意，我就不如那个死丫头片子吗？”顾雅疯了一般对着她父亲叫嚣，眼神里透漏的是任性的狠毒。

“小雅，这是公共场合！”顾雅的父亲，急得跺脚，他没想到自己教育的女儿竟然这样无礼。

“公共场合怎么了，谁它妈敢说我一句，你就得往死里给我整他，教务处主任怎么了，你还不得照样把他弄下来。”顾雅眉梢上有一种几乎变态的得意。

一声响脆的巴掌声从顾雅白皙的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传出来，顾雅也没想到这个巴掌会落在自己脸上，滚烫的巴掌顿时让顾雅变得安静极了，她抬起头，震惊地望着自己愤怒又恐惧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