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湘西
沱江泛舟 图片来源于作者
对于湘西凤凰县，我不能说是“向往”的，应是“神往”的。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的午夜梦回游走在这座布满着河埠廊坊诗情画意的古城。而那位文学巨匠沈先生也是我为之疯狂的一位作家。“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这座“小城”、那座“古桥”，我想看桥上的“绿叶红花”、桥下的“流水人家”更想看看那一段从青丝至白发的“相爱一生可一生太短”的情缘。我想这座令作者魂牵梦系的故土，自有它如诗如画、如梦如歌般的情调、也有它静默如初、荡气回肠般的乡土故事。
凤凰古城夜景 图片来源于作者
我带着满腔热血、满腹期待的心情来到这座小城，可是它给我的感觉终究还是如尘世般的。一样的河埠廊坊、一样的小桥流水、一样的依山傍水；可总少了书中的那份干净的美、宁谧的静、纯粹的心。以山为背、以水为基的吊脚楼依旧是临江而存的，可那吊脚楼中的人却少了几分的挚爱与纯情；青石板的小路在沱江中依旧不声不响的为人们默默的撑着，可石板上的人却少了几分的淳朴与深情。
这座小城终究还是美的，只是相较于之前它不是最美的。我夜游在沱江边青石板的小路上。黑夜遮住了我的双眼，但月色掀起了我的眼帘。我看不清沱江水的颜色但我嗅到了它的芬芳。我听到了江中的潺潺流水也看到了古城的一望无尽。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失足掉入江中。即使是这样的危险我始终还是不愿远离它一点。因为，在这个恰逢祖国生日的夜晚，凤凰依然是凤凰、而古城不再是古城。临江而立的吊脚楼不再是“人家”而是昏暗灯光下一群扭动着自己腰肢和臀部的男男女女，那花红柳绿的酒、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还有一惊一乍的“狼嚎鬼叫”确实把我吓的够呛。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也时不时的向我“扑面”而来。我也只好远离“尘嚣”与这寒江水为伴，也希望这有着百年身躯的沱江能够带给我一丝丝的慰藉。一座凤凰古城、二排吊脚楼、却有着三道街的酒吧。大约逛了有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已经不胜疲倦了。我匆忙的回到我的小窝中，回味着我的一天。也更期待着明日清晨的凤凰会有所不同。
凤凰古城夜景 图片来源于作者
清晨的古城小桥是美的、小街是静的、小墙是闲的；小楼也是闲的；清晨的古城天空是彻的、空气是稀的、石路是轻的、江水也是清的。我依旧临江行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令我厌烦的声音与景象了，有的只是纯粹江水的呼吸声。你听，多么婉转悠扬却又犹如高山流水般的余音绕梁。这条青石板也已经十分古旧，暗暗的青色，时光流逝而刻在上面深深的痕迹，也在慢慢地、慢慢地，向远方延伸。清晨的古城比夜晚的古城要娴静的多的多，但无论怎样，此时此刻的我是很难找出一个安静的地方了。因为这里早已充满了世俗迷人的香气。我跨过青石板而筑的小桥继续向前慢慢的走着。也忽见几个苗家的阿婆、背着小背篓，手中拿着几朵花环。她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苗话，步履轻快，黑色的布鞋踩在青石板的路上，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照着地图寻找着沈先生的故居，也会时不时的穿过几条又弯又长的小巷。它有着相同青石板的小路、相同古老的建筑、唯一不同的就是小巷中的那些人与事，终会随着光阴的逝去岁月的流转永远的镌刻在这铺满青石板的小路上，默默的承受着风霜的侵蚀。在日复一日悠长平淡的岁月里，折叠成一种散发着古旧暗香的书。我慢慢的慢慢的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小巷。我也希望像诗人那样逢着撑着油纸伞一个像丁香一样的姑娘，没有愁怨只有欣然。 她也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偶尔有着丁香一样的忧愁。
凤凰古城内 图片来源于作者
我总是认为，充满着浓郁人文乡土气息的沈先生给予了这大半座古城的“灵魂”，因为，在他的笔下有明洁质朴、青灵如水的翠翠，有调皮伶俐的三三、九妹，也有勤劳朴实善良的湘女潇潇等。而现在我却觉得这沱江沁润的水也给予了这座古城诗情画意般的“灵魂”。中午时刻，我坐上了小小的乌篷船，开始了泛舟沱江。其实在江中与在江边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感受到沈先生文字下古城的美。随着乌篷船的越飘越远，我仿佛像远离尘嚣般，江中油油的水草也在向我打着招呼。也正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的是同样有着百年历史的吊脚楼不同的是这些隐在一丛丛绿树中细脚伶仃的吊脚楼，让我看到了久违的感动。翠翠依旧站在川湘交界处的茶峒的渡口边对着水面无止境的凝望与等待……
她在等傩送，“他可能明天会回来，他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我透过乌篷船把头伸向船外，在那遥远的地方，我又听见那阵阵清脆嘹亮的歌声，不时传入我的耳朵，在那座边城茶峒处有一对爷孙在撑着船慢慢地、慢慢地划向对岸、划向属于自己的归途。
沱江泛舟 图片来源于作者
晚城
2017 11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