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兼议我该怎么做

2018-09-29  本文已影响8人  菩提扣

前段时间发条朋友圈,有朋友在评论的时候说了一点有关公立教育的感慨,我回了一句,“这一切的原因是学校是老师的职场”。

我当时藏了后半句“学校也是校长的名利场”。

这算是从底层对现在公立小学现状发出的一点感慨。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切问题的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有多错综复杂?它涉及了人类集体无意识,工业革命的余韵,中国人的集体意识和集体无意识,制度因素……

要改变着一切的一切,既不是少数人能推动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不过这不妨碍我们从不同的视角对小学这个事物进行各种侧写。因为就算我们不能凭一己之力对整个系统做出改变,我们至少可以理解它,更好的与之相处,甚至,如果不得已,还可以知道如何回避它。

最近读Paul Graham的Hackers & Painters,开篇从一个"nerd"的角度探讨了学校是什么的问题,让人打开眼界,也让人意识到,学校的问题在内涵层面上中外是一致的,因为当下中国的学校,其来源其实是西方。

Graham认为学校(中小学)其实是一个未成年人监管场所。换言之,学校的目标并不是所谓的教育,而是解放成人。

这不是说在学校里孩子们什么都没有学到,知识的灌输自然是有的,孩子们也搞出了自己的一套社交体系。

只是从实际结果看,学校里,更多是孩子们在无用及无聊事物上的投入,其实大多是无效的。而整个过程中,“收益”最大的果然是成人,他们得以摆脱小孩,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对比工业革命前,一个人在13岁左右的年龄就开始以学徒的身份跟随成人学习和实际操作,而农场里的人开始工作的年龄更早。这里面尽管有工业革命后分工细化,基础教育需要更长时间的缘故,但是在现行体制下,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被无谓地耗散了。

而在第三次工业革命来临之际,社会需求与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也大不相同——大量对纪律要求严格,对脑力和技能要求并不高的职位都已经或逐渐被自动化设备替代了——而这样的劳动力(流水线工人)恰恰是当前学校所最擅长生产的。换句话说,社会早已变革,而学校却还是100多年前的那个模样。

遥想工业革命前的教育,无论西方还是中国,先生与学生、师父与学徒便是传承的主要方式。在这种模式下,学习者随时学,并且较早就涉及实际的工作,并在工作中继续学习和探索。

作为一名前高级程序员,我跟Graham有一些共识,就如编写程序来说,我的编程语言几乎完全自学,而课题上的知识和信息大多来源于文献和导师的亲身指导(及讨论)。课堂教育在高等教育阶段用处似乎不大。如果再考虑到现在的网络教育技术(MOOC、翻转课堂、互动课程等等),集中式的课堂教育,在教授知识上完全是没有效率的。

至于协作能力,以学徒身份参与成人协作、学徒之间协作,以及早期孩童之间在玩耍中形成的协作应该才是协作能力的来源。

在学校中真的有协作吗?答案去学校找一找就得到了。正如Graham说的,他在学校学到不少误解,举例如,品格(character)与正直(integrity)等于服从(obedience)。中国的孩子们被要求“听话”,学校和家庭教育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一以贯之的。但只是听话是难以完成协作的,现实要求大多数人遵从领导,但是在面对不确定的任务时,要发挥其主动性,不能期待领导给出答案,而学校培养的服从连这都难以给出。

反省自己,我们殚精竭虑把孩子送进普校,却没想到这是个实际的坑。我们没有看到对特殊需求系统性的支持,却无意中看到了“现代”教育的沉疴。我们这孩子不属于Graham说的nerd和freak,但他更是“天生异相”,这样的教育方式不适合他,我早该认清这一点。而我那种一定要把他安置好才能做自己的事的想法可能也是错的,无意中仍然把他视为包袱了,往后我更需要想的是如何带着他过好生活,让他参与,在参与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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