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一下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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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水墨

鸟儿很小，做的巢也很小，

仅比一片叶子大一点、厚实一些。

拣一些干枝、枯叶，用丝线

反复缠绕得细密，就成了， 

像古人遮雨的蓑衣。

我们很大，数目众多， 

造楼是集约方案，

我们创意、规划和设计，

通常简化为方块的堆叠。

哈利法塔高耸入云，

但不是最高，超越五角大楼的

苏拉特钻石交易所也不算最大。

一丛嫩叶正在疯长，小鸟的家

却长不大，不日即可被遮掩。

起风时，一叶细舟才晃悠起来， 

被树叶宽阔的波浪托起来。

鸟儿做巢遵循远古记忆，

它们会记得就近的树

就近的屋檐，记得那些干枝枯叶

它们的经脉。关于远古家园，

我们健忘，洞穴还是树屋？

也或者是茅屋或土坯房？

模糊的记忆成了博物馆陈列，

部分实景、部分抽象符号。

下雨的时候，鸟儿在巢中，

我们在楼里。晴朗时鸟儿在枝丫间

唱歌，我们还在楼里，闷声

忙着盘算楼外楼，对鸟儿歌唱

无暇聆听。有星月的夜晚，

清辉照见它们，

我们在清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