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打鸡蛋

2018-11-28  本文已影响0人  盈_7811

初来这座城市,是十二年前,高考失利的我放弃了复读,毅然决然的决定来到这座城市,那时候觉得自己年轻还能拼,临走前父亲给我在车站旁边的快餐店里打包了一份甜酒,在火车的桌子上我打开了它,里面还藏了一个白白嫩嫩的蛋。那一年我十八岁。

        我凭着一腔热情在这座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 甜品店的售货员,每天清晨都会分外早的来到这里,让整个屋子都沾染上奶茶的香味,将新鲜出炉的面包压在昨日未卖完的老面包下,那时候正值圣诞节前后,落地明亮的窗外一点一点的飘下雪花,起先零零散散的飘落,接着如鹅毛飞落般地上染上了一层白霜,呵一口气再在呵气的地方用手给自己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时候如果你路过那家店铺一定会看见一个对着窗户傻笑的女孩,她并不美,只是她笑起来的眼睛很好看。

        这是他说的,我恋爱了,不到二十岁,他在理发店工作,他和我一样是独自出门闯荡,那些年我们过得很苦,每个月加起来不足三千元的工资,那时候店里剩下的快过期的面包是不要钱的,我便拿它充饥,省下来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给了他,我想让他穿上好的衣服,用上好的手机,直到有一天我在商场门口看见马路对面他和另一个女人举止亲密,最后,我们分手了。

        恋爱三年的时间里我机会没有买过超过十间的衣服,他唯一送给我的是一个布娃娃价值六十八元,我的存款不知不觉全部都给了他,临近过年那天我发烧了,急性肠胃炎,可是我没有钱最后疼痛之下我拨打出了那个电话,直到我哭的精疲力尽,电话的那头疼惜的声音传来“明天就来接你。”我点点头。

        第二天父亲带着一家人前赴来接我,我才知道她们从昨晚接到电话起便赶到了火车站,等了整整六个小时,我仿佛看到寒冷的夜风中,父亲与母亲抱着行李在偌大的候车厅里等候,父亲用粗糙的手一遍又一遍将烟头摁在地上熄灭又点着,我仿佛又看见她们红着脸问这这座偌大城市的行人,询问她们该如何找到她的女儿。

        父亲拉过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入他的手心说“跟我,家去吧。”

        回家那天的路上,他又给了买了一份甜酒打鸡蛋,漂浮的细白的米,香气溢然的酒酿漂浮着几个调皮的软糯的糯米丸子,里面藏着一个白白嫩嫩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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