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以西 咸阳篇（一）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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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颠簸过后，阳光消失了。

透过灰蒙蒙的空气，城市的轮廓映入眼帘。地面越来越近，一排排染了霜似的树木闯入我的视野，随之而来的是满目的苍凉。我看着窗外，开始怀念刚刚失去的云层之上的灿烂。忽然，两座土堆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有一座更大的土堆在枯黄萧瑟的草色中探出了头。

千秋万古功名骨，化作咸阳塬上尘。

岁月倏忽，周秦汉唐的风流业已难寻。但，这片土地依然伟大。

出了机场，我直奔大王村。皇陵的门阙垣墙早已化为尘埃，唯有两座高大的封土熬过千年时光，隔着一条新修的公路静静相望。帝陵在东，后陵在西，我穿过路边的荒草丛，朝东边的封土走去，许是冬日的缘故，小路两侧枯枝交错，没有半分生机，举目四顾，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走了许久，才找到那掩映在荒草中的石碑。

盯着石碑上的两个大字，我的视线逐渐模糊，炽热的金色取代了荒凉的白色，终于我看见大漠黄沙渺无边际，落日下，有一头骆驼正缓步走来……

平陵①。我回过神，轻轻读出两个字。

2019.1平陵的小路 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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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平陵：汉昭帝刘弗陵和上官皇后的合葬墓。平陵的陪葬坑出土了中原地区最早的骆驼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