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护士!(三)
在我家,我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和独生子女家庭不一样,有两个以上孩子的家庭中,孩子们之间需要竞争来抢夺父母的注意力及重视程度。我从小就以“特别的懂事”著称,某些方面比大我四岁的二姐还懂事,特别的听话。换言之,我是一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或者,一个敢想不敢为的自卑的弱者。
听话的我在卫生所待了大约半年。当时,我们有几个同学不满上班环境,有考雅思出国的,有扔下正式工作返上海打工的。可我,没有勇气走出去。所以只能留下,让自己快速适应。
在卫生所工作自有好处。当时,卫生所在一栋二层小楼里,一楼开诊,二楼闲置,有库房有宿舍。共八个正式职工加一个临时工。只有所长是外地人,住在二楼,其余的都是本地人,因而不设食堂,我和小伙伴需要规划并落实五天的伙食。住宿也安排在二楼。我们元旦过后到的,正是冷的时候,二楼暖气近似没有,所以生炉子取暖,燃料是炭。那个临时工帮我们取炭生火倒炉渣。由于我和同事经验有限,无法控制火大小,也无法制止它灭火,所以我俩用电炉做饭,就是一圈又圈环状盘绕在炉上那种。这样的话,就容易经常烧保险丝,因此还学会接保险丝。
炭炉去年,我们去扶贫时路过卫生所时有幸旧地重游,我都想不出当时怎么烧的炉子,和当年的小伙伴一起回忆才拼接完整些。其实当时的很多情景我已经模糊了,也许是此去经年过去太久了,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故意的遗忘。
电炉我们一般周日下午从家到单位所在地榆次,周一早上再去卫生所,周五中午饭过后就可以返榆次,周六早上回家。这四次,都是乘火车,因为我们乘火车免费。我们也不孤单,因为两组往返区间都有一群通勤伙伴,有时还有固定车厢,大家打牌,聊天,一路欢声笑语。
住久了,周围有很多单位的工区,也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年轻毕业生。同在患难中,和他们培养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情,而这些难兄难弟们成为我如今牢靠的人脉资源。
天气转暖时,我们被召唤回医院。院长决定搞社区卫生服务,将重任交给我们这些出校门两年未曾在临床锻炼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