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之夜

餐厅里一片让人舒适的喧哗。

大堂里的一条长桌和几张方桌坐满了谈兴正浓的食客，二楼的包厢里同样人声喧嚷。

红色的纱绸从木质的顶棚垂下，其间悬挂着几盏绘有人物、山水、花鸟的纱灯，在二楼的围栏上装饰着红绿两色的花草。

在一场谈话的间隙，有人突然说，“这里的灯光怎么这么暗。”

我抬头看去，发现餐厅之中的灯火确实不很明亮，尤其四周的角落尽在暗影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里禁止打开电灯的开关。”一个正从我身后走过的服务员说。

我站起身，刚刚说话的服务员已经走进了大堂尽处的厨房，我跟了过去。

厨房里，十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厨师正如常地忙碌。在左侧的白墙上，我看到一排电灯开关。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飞快地跑过去，把那一排开关全部打开，又飞快地跑回大堂。

大堂里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又似乎有一道淡白色的光柱从顶棚射下，落在那张长条桌上。

“是他打开了开关。”一个站在厨房门口的服务员指着我说。

厨师和服务员开始在厨房的一侧汇集。

食客们把餐桌挪开，空出一块场地，之后在我的身后围成拥挤的半圈人墙，二楼的食客也拥挤到围栏后面，有些紧张地向下张望。

一名穿白色长衫的长发厨师走出来，站在场地中央。

我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潜意识中我可以轻易击败他。

我缓步走到面目模糊的长发厨师面前，等着他先出招。

长发厨师一拳打来，我轻巧地向右后方撤一步，随后飞起一脚，把长发厨师踢飞了出去。

人群里一阵沉闷的惊呼。

我站在场地中央，意识到那些食客不过是一群可以行走的人偶，而我，曾与他们一样，现在则赢下了一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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