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路边野餐》
这不是影评,因为在我观影的次日就基本把里面的剧情给忘记得七七八八了,脑海里仅存些零碎的细节,不过刚好剧情本身就比较零散,也就没什么重要影响了。影片的内容其实可以概括为:诗人陈升在寻找侄子的途中,和自己逝去的爱人在另外一个时空里获得重逢。如果像我以上这样描述,我想不会有人愿意花钱去看这部只花了20万人民币制作成本的电影了。
老实说,这的确是一部枯燥无味分分钟想让人中途离场的电影,开场时还会有十几个观众,然而结束之后,除了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全场就只剩下三个人。可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这部电影,以至于全片结束走出电影院,我和我的小伙伴就里面的细节足足讨论了三个小时,意犹未尽。
我并不是专业的影评人,所以我不会就影片里的拍摄技巧和其背后的含义作一一剖解,纯粹是因为喜欢,才想要试着站在自身角度去理解和体会这部电影。
杂谈《路边野餐》 导演毕赣(Bi Gan),1989年生于贵州凯里,山西传媒学院08级编导专业毕业。2012年,他拍摄的黑白短片《金刚经》获得香港IFVA电影节特别表扬奖。《路边野餐》是他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部长片。2015年11月21日,毕赣凭借《路边野餐》获得第5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奖。在当导演之前,他是一名婚庆导演,还考了一个爆破证,立志成为爆破员,专门从事炸山一类的工作。“2015年底,《路边野餐》在星美世界城举办了北京的第一场内部放映。散场后,走出五号厅的观众,居然滞留在场内好几分钟,始终找不到电影院的门口”“他的电影不是用来提出问题,而是把你引到问题当中”“毕赣电影所制造的影像经验,是让观众在看完电影以后,仍然走不出潮湿、荡漾、迷幻和永恒的黔东南世界,有山林和泥土的味道,有河流和水泽的湿气,如烟、似雾,久经不息,萦绕不散”。简单来说,看完这部电影,你会有轻微头晕目眩的症状。一是因为导演的拍摄手法新奇,擅长于平行快速移动画面和180°环绕采景;二是因为整部电影真实和虚幻傻傻分不清,每一句话都会有其出现的意义,你会不断地回想里面的种种关联,试图分清楚每条线索,但最终你会发现这样做只是徒劳。
《路边野餐》本来就不是适合大众看的电影,正因如此,这部电影只在部分城市开放上映排场,并且仅仅只有十天的赏味期限。当初听说这部电影要上映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邀约朋友去观看。看文艺片本来就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毕竟文艺片看的不是情节,看的是情怀,你需要投入到电影里面去,把自己代入其中,去感受体会,去理解和接受。这个过程只需要一个人进行便可,无需得到他人的认同。
“文艺本身就是件自由而无用的事,是花一个小时看的一朵云,是花一辈子钓的一条鱼。”
网上对这部电影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评价。说真,我一点都不care。我感兴趣的原因更多是来源于毕赣这个诗人导演和他所创作的作品,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电影市场未来发展的希望。这样说未免有点太鸡汤,但毕赣的确用这部作品向我们证明了:可以用很少的钱,拍出很有趣的电影。哪怕是在商业片泛滥,票房中毒症状爆发的中国,同样能够脱颖而出。
用墨镜王的台词说:比的是想法。
杂谈《路边野餐》这是一部小成本制作的电影,片中大部分演员都是毕赣的亲戚。男主角陈升的扮演者陈永忠是毕赣的姑父,“他混过黑社会,进过监狱,去缅甸管理过赌场,现在他在当地一间工厂里工作,默默无闻,庞杂的人生经历赋予他一种捉摸不定的气质。”陈永忠在里面算是本色出演,在他身上更多的是自然流露而不是演戏技巧,这也就更加符合在当下环境电影所想要塑造出来的这个人物特质了。
陈升让我想起了我的舅舅。他十多年前也是混黑社会的,靠卖白粉出名。我爸妈当年是不太正当的商人,认识很多黑白两道的老大,所以自我懂事以来,我就跟着爸妈闯荡江湖,10岁就已经是江湖儿女了,自此习惯各种“大场面”。我见过他们在我面前抽搐的样子,见过他们吸食或者静脉注射白粉,更加没有办法忘记他们“吃”完之后兴奋的样子。我当时还小,并不知道这种东西会害人,也不知道我的舅舅正在做犯法的事情。正当我想要大义灭亲的时候,警察就找上门来了。而这一进去,就十年了。我其实很好奇,在监狱的这十年里面,是否真的能让一个人洗心革面?而这些会给他和他的家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出来之后的生活又将如何面对?
但是,这十年的感受又怎能用几句话说得清楚。
杂谈《路边野餐》陈升在知道张夕(陈升老婆)病逝之后,在梦中遇到了那个和张夕相似的女人,他跟她说“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和她老婆是在舞厅认识的,后来他们结婚,结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小房子边边有个瀑布,瀑布声音很大。他们在家只跳舞,不讲话,因为讲话也听不到。”他把手电筒放在她的手心,告诉她这就是他想象中触摸海豚的感觉。他还给她唱了一首小茉莉。他在他自己的梦里,把之前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都做了,还没来得及说的话,也说了。
那刻,我哭成狗——原来我的梦里全是你。
“白醋,春梦,野袖子,把回忆揣进手掌的血管里,手电的光透过掌背,仿佛看见跌入云端的海豚。”
在最后,火车开往时间的另一头,“时间在我这里发出深蓝的喘息,扫描仪侦察出所有的无辜,墙外的螺丝钉该歇息了,这跟平日里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结束影片。
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
杂谈《路边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