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31-233世界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所
诺拉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如果她听到克勒尼农场的传言说艾迪林奇其实是威力萨顿,毫无怀疑她会立马跑到我面前对质。
9个月的时间我跟诺拉玛奥尼生活在一起,不仅交付房租还话很多时间修葺这个房子。我也开始偶尔也会花几天去纽约跟汤姆克林碰头。这一切其实就是一场跟时间的赛跑,因为我确信她总有一天会在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并问出那个问题。
我对于抢劫来的钱一直都使用得很大方,无论如何,大多数小偷都会捐赠。也许,这就像奥斯卡怀德说的伪善,这些钱是恶棍给美德捐赠的贡品。我从来没有走上那条路(I never gone the big-tip, racetrack route, myself)。我总觉得我是那么认真地准备我的工作,并完成服刑,我值得拥有我所争取的一切财产。但是,即便我听起来如此自私,我总是有强烈的意愿去帮助处于困境的人。这要追溯到过去,我看见穷人到担保信托公司,跟着伴侣两个人手里拿着50美分缴纳他们的保单。对于穷人来说那是他们的棺材本。作为艾迪林奇,我可以放纵我对慈善的冲动。我有一个朋友AL Jantzen陷入了困境,他把他账户里的几千块保险费都拿去赌个精光,而且他的账本很快就要被审计的。虽然AL还欠着我很多钱,因为路易再婚了而且再婚得很好(because Louise had married and remarried very well)。我告诉AL他需要多少去摆平账单就借多少,也不用想着还。
我认识一个老妇人,有一天她非常伤心,她孙子需要做一个眼睛手术,不然就要有失明的危险,但是他们没有钱。整整一千美元。我认识那个孩子,他妈妈经常带他来看望他奶奶。我在她睡觉的时候在她桌子上留下一个信封。第二天早上她说肯定是我因为她只跟我说过,我一脸无辜得看着她好像她在说什么疯话似的。
“啥,难道你会觉得我随便扔出1000美元就因为谁刚好需要做手术吗?”
在圣乔治附近有一个饭店,其实更像是一个咖啡屋,我经常会在那里见汤姆克林和AL Jantzen或者从纽约来的一些朋友。我等待朋友的时候会跟那里的店主聊聊天,道奇球队如何等等这样的问题,打发打发时间。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要倒闭关店了,因为第二天就要交租而他拿不出来。我给了他很多钱,远远超过他所需要的房租。我知道我没可能拿回这笔钱,这彻头彻尾就是我给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的一个礼物。
但对于诺拉玛奥尼,我必须要更加谨慎。她最大的心愿是回爱尔兰看望一次。我唯一可以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方法就是,告诉她我做房地产交易准备签一笔大单,并总是说等我签下了我们就一起去爱尔兰作为庆祝,让她慢慢习惯这个主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1950年一月份,一次布林克的抢劫案泄了我的底。这个案子跟我的作案手法并没有很相似,五个家伙晚上入室抢劫,带着万圣节面具。但有人告诉警察说在波士顿见过我,然后我的照片又满报纸贴了。
我激动地跟诺拉说我的单马上就要签下了,只需等银行的贷款批下来,弄的诺拉也非常地激动。我没有告诉她这个银行是森尼塞德的曼纽法彻信托银行,更没有说这笔贷款将会以这种不正式不用归还的形式搞定。
诺拉通常在下午4点钟左右回家,我拿到钱回家的那天正在准备下午茶。不只是英国人喜欢在那个时间点喝下午茶,爱尔兰人也是。她开门踏进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发现了。我的照片被登在头条,旁边印着抢劫案的内容,而且整个克勒尼农场都传遍了,说之前在那里做门房的艾迪林奇真实身份是银行抢劫犯威利萨顿。
我当时能想出的最好的说辞就是我有一个败家子双胞胎弟弟,永远在惹麻烦。我编造了我因为长得太像他而被捕、丢失工作等等事情的许多细节。尽管她竭力想相信我,我也能从她脸上看出这对她来说太难以置信了。
最后,我跟她说,
“听着,我现在去纽约,然后把证据带回来给你。”
我不知道需要花多久时间,但我一定能拿出不可辩驳的证据,比如我跟我弟弟小时候一起拍的照片等等,她不得不相信我。
我上楼去收拾一些行李(可以让我化妆成另一身行头),下楼时我拿出7百美元,把它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留给她度过我没回来这段时间的钱。诺拉还处于震惊中,我怀疑她都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自己也非常伤心,留下我的车在车库里然后去搭公交车了。如果谁将他们的怀疑告诉警察,警察第一件会做的事就是去查登记在爱德华林奇(艾迪林奇的大名)下的汽车。
第二天我冷静下来才想起昨天真的逃得太慌张。不论是谁怀疑克勒尼农场,我想像不出他们会在没有肯定的前提下向警察告发我。除了罗斯诺丁,没人知道我还住在斯塔顿岛,更别说跟诺拉玛奥尼住一起了。
早上,我在脸上乔装了一下,重新染了头发,然后回去车库拿车。那次真的很险,因为没几天警察就找上诺拉玛奥尼了。即便她告诉了警察她知道的所有信息并且自愿交出了那700元,他们依旧将她关进了位于杰弗森市场的女子监狱那个鬼地方,将她看作重要的人证。
罗斯诺丁是告发我的人。让警察怀疑诺拉没有说出全部实情的原因是诺拉就在曼纽法彻银行抢劫案发生前两天办了去爱尔兰的签证。
“我们两个两个地犯罪,”我在某个地方读过,“一个一个地偿还。”
非常正确,我想。
“因为我们自己犯的罪恶会由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深深地偿还。”
更加正确。
(The crimes we commit two by two, I read somewhere, we pay for one by one. Very true.
The crimes we commit alone are paid for, and paid for dearly by those whose lives we touch the closest, Even tru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