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的彼岸》笔记——第五章论道德的自然史（1）

本书第四章《格言与插曲》不再分享，直接进入第五章《道德的自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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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欧洲的道德感处于晚期，花样繁多、充满技巧。相关的道德学却还十分年轻，刚刚起步、显得笨拙。

迄今为止，每个哲人都相信自己已经成功的论证了道德。正是因为他们对不同民族、不同时代、不同历史知之甚少，也无心向学，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到道德的根本问题：唯有比较多种道德，道德的根本问题才会显露出来。

哲人们所说的论证道德，只是对流行道德的坚定信仰，采用了一种学术形式罢了，只是该道德的一种新的表达手段，是一种特定道德观念范围之内的事实情况，说到底甚至还是一种否认，否认这种道德可以被当做问题来理解——反正绝不是对这种信仰进行检验、分解、质疑、剖析。

不要伤害任何人，尽己所能帮助所有人——其实是所有伦理学家拼命想要证明的命题，伦理学的根本基础。谁若深切地感受到在这个本质为权力意志的世界上，上述命题是多么乏味、虚假和感情用事。

体会：讽刺近代哲人论证道德。

多种道德：在尼采看来，道德价值指在一定的历史文化条件下起作用，因而从头论证道德不啻于毫无意义的冒险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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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我们心中已有某种绝对命令”之类的断言有何价值不谈，我们还是可以发问这种断言说出什么与说出这种断言者相关的内容。有一些道学家想对人类行使权力，发泄颇具独创性的情绪，长话短说，道德也不过就是情感的手势语罢了。

体会：尼采认为这些道德断言只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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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放任自流正好相反，任何道德都是一种对“自然”的暴政，也是一种对“理智”的暴政；这倒不是反对道德的理由，因为你必须从某种道德出发才能宣布，无论何种暴政或非理性均在禁止之列。

无论何种道德，其本质和难以估量性，就在于它是一种长期的束缚。（如对语言的束缚，对思想的束缚，对肉体的束缚。）

“出于对专制法律的屈从”，并非如此。令人惊异的事实是，人世间曾有或现有的一切自由、精美、勇敢、舞蹈以及卓越信心，无论是存在于思想本身之中，还是存在于统治里，无论是存在于演说和游说里，还是存在于艺术或者美德之中，都是凭借“这种专制规则的暴政”才发展起来的！！！不开玩笑，他们很有可能恰恰就是“自然”或者“自然的”，而不是放任自由。

每个艺术家都晓得随心所欲的感觉和其最自然的状态天差地远。在“灵感”出现的一瞬间，自由的安排、布置、运用、塑造，——恰恰为此，他必须十分严格一丝不苟地顺应千百种规则。这些规则恰恰因为自身的刚性和确定性，嘲讽一切借助概念的描述（概念具有漂移，多样，多义性。）

教会和宫廷的规定，这一切暴力，专横，强硬，可怕，反理智的东西都是某种手段，用来培育欧洲精神，使之强大灵活并具有肆无忌惮的好奇心。不可避免地也有许多力量，许多精神遭到压死，窒息，腐坏的命运。

千百年来欧洲思想家只想着证明什么——今天倒转过来，凡事“想证明什么”的思想加在我们看来都很可疑。就像“占星学”，或是“为了上帝的荣耀”，“为了拯救灵魂”这种无关紧要的基督教道德解释：——是这种暴政，这种专制，这种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的愚蠢，教育了精神。

道德的本质是叫人憎恨放任自由，憎恨过分自由，是培育对有限视阈或眼前任务的需求。是使眼界变窄，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把愚蠢当做生活与成长的条件来传授。

体会：道德是束缚，反自然。宫廷和宗教的专制的道德的愚蠢，反而教育精神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