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污垢.4

2023-07-25  本文已影响0人  月曦花宸

读书摘抄


  年纪最大的几个男孩,托尼肖恩和泰勒,十年前接受的是另一种教育,仿佛他们曾经拥有另一对父母,他们的父亲从未听说韦弗一家的遭遇,也不谈论光明会。他把三个大儿子送去上学,尽管几年后又把他们从学校里接了出出来,发誓说要在家里教他们。当托尼要求重返学校,爸爸也同意了,托尼读完了高中。尽管在废料厂干活,让他旷课太多,以至最后没能毕业。

  泰勒是第三个儿子,他几乎对学校没有记忆,所以很乐意在家学习。直到他13岁的时候,也许因为父母把全部时间都花在了教卢克认字上面。泰勒问爸爸能不能让他上八年级。

  从1991年秋到1992年春末,泰勒一整年都在上学,他学了代数。代数之于他的大脑,就如空气之于他的肺一样自然。那年八月,韦弗一家遭到围攻,假如没有发生那件事,泰勒是否还会重返学校,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父亲在听说了韦弗一家的遭遇后,再也不允许任何一个孩子踏进学校教室。尽管如此,泰勒的想象力还是被点燃了,他用全部积蓄买了一本旧三角学课本继续自学,他想接着学微积分,但又没钱再买另一本书了,于是他就到学校去找数学老师要一本。老师当面嘲笑他,说,“自学微积分,这是不可能的。”泰勒不为所动,“给我一本书吧,我想我能自学。”最后他腋下夹着一本书离开了。

  真正挑战在于找时间学习。每天早上七点,爸爸就把儿子们召集起来,分好组派,他们去干当天的活儿。通常过了一小时,爸爸才会注意到泰勒不在兄弟们中间,接着他会冲进后门,大步走进泰勒的房间,大声质问正坐在里学习的泰勒,“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一边吼,一边把鞋子上的泥巴踩到泰勒一尘不染的地毯上,“我让卢克去装工字梁,他一人干了两个人的活,我过来找你,你竟然还不挪屁股?”

  我如果在该干活时看书,被爸爸逮住,会立刻溜之大吉,但泰勒岿然不动。“爸爸,”他说,“我吃完午……午饭……再去干……干活,但上午我得……得学学习。”大多数上午,他们都会争论一会儿,然后泰罗放下铅笔,耷拉着肩膀,穿上靴子,戴上焊接手套。但也有些上午,爸爸一个人气鼓鼓地走出后门,这种情况总令我震惊。


  我不相信泰勒真的会去上大学,会忍心弃山而去,加入光明会。我猜爸爸还有一整个夏天的时间去说服泰勒,每次小工队回家吃午饭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做这个事。哥哥们在厨房里晃悠,分餐装盘,爸爸则瘫在油毯上——他太累了,必须躺下休息,但是又不能弄脏母亲的沙发——开始了针对光明会的长篇大论。

  有顿午饭尤其令我记忆深刻。泰勒正在用母亲摆出来的配菜组装玉米卷,他把玉米饼皮三个一排,,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加入碎牛肉,生菜和番茄,计数,再完美的分配酸奶油。爸爸又在滔滔不绝。就在爸爸即将讲完,换口气,准备重新开始时,泰勒把三个完美的玉米卷放进母亲用来做酊剂的榨汁机里,打开了按钮,机器的轰鸣声响彻厨房,强行施加了一种寂静。轰鸣停止,爸爸又开始了。泰勒把橙色的液体倒进杯子里,小心翼翼的开始喝,因为他的门牙仍然很松动,仍试图从他的嘴中蹦出。有许多回忆,可被看作我们人生这一阶段的象征,但这段记忆一直令我念念不忘。爸爸的声音从地面升起,而泰勒在喝他的玉米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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