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乍暖还寒的时光（55）
文/古月言
短发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爱--------《狮子座》
乍暖还寒的时光
第二十八章 剑已出鞘
言恩澈母亲寿辰那日，我如他所言，没有穿冗杂的礼裙，而是穿了黑白搭配的套装礼服。当我从更衣室出来时，言恩澈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杵，抬头看了我半晌，复而眯起水雾迷蒙的桃花眼站起身，“林暖，眼睛带点笑意，不然太像女特务了。”
我摸了摸昨天剪好的短发，理着袖口笑道:“是得笑着去，装，至少还是得装一下。”
言恩澈没说话，我觉得纳闷，便抬眼看向他，见他正定定地看着我。
或许我此时的表情过于尴尬，言恩澈一下回过神来，又扬着嘴角微微笑了笑，抬手示意了我的脚下，“别穿跟那么高的鞋，不然.....这身衣服白瞎了。”
“啊？”我一愣，以为他找借口在说我的鞋，忽而又明白过来，点头道:“对，这就去换。”确实，选择身行头就是为了避免礼裙所带来的行动不便，若是这样一双鞋，对于平时穿惯了低跟的我，无疑是一个充满了未知数的挑战。
我转身快走了几步，又一顿，偏过头来看着他，“言恩澈，我觉得陈萦应该会更喜欢现在的你。”
言恩澈听了无奈地一笑，调侃道:“那你呢？帮了梁寒过后不如跟我？”
我瞬间阴狠地一笑，慢吞吞地回到:“没门”，说罢，我忙跑进了更衣室。
临近中午，我们踩着点到了章承之的住宅。聚会设在了室内，进了大门，路过院子便听到主屋里的音乐声。
我僵硬地挽着言恩澈的手臂，腾出一只手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轻声道:“走慢点，别太快。”
言恩澈见我说话的样子，也学着我的，咧着嘴笑，“林暖，我说……你要一直走得那么僵硬，现在就可以转身回了，是个人都能察觉你的不对劲。”
“哦……我尽量。”我听了下意识地咬了下唇，继续往前走。
进了主屋的户门，便见着里面与章太太一般年纪的几个太太三五成群地相互聊着天。
章太太的气质如幽兰，很容易一眼就从中瞧见了她，身旁的言恩澈看了看我，带着我走了过去。
走近，那些个太太们与我俩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识趣地退散开，各自寻各自的乐趣了。
想必言恩澈并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先是有些惊喜地看了眼言恩澈，片刻，又将目光挪到了我身上。或许是我剪了短发，她没能一下认出我，而是打量了一小会，才认出我来。
“林……林小姐？你怎么……”说话间，她的眼睛低向了我挽着言恩澈的手。
被她一看，我也有些不自在，忙脱开了手，将手上挎着的言恩澈提前选好的礼物拿了下来，“章太太，我们又见面了。生日快乐，祝您青春永驻，快乐常在。”说罢，笑着将东西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和恩澈选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章太太似会了意，又半惊半喜地看了看言恩澈，忙接过了礼物，将袋子打开，一条玫瑰色的羊绒披肩呈现在她手中，虽然对这类物品不是很有研究，但仅瞅瞅，也知道价格不菲。我有些惊讶地看向言恩澈，着实没想到他会挑选这么有暖意的礼物，我还想着里面装的会是俗不可耐的珠宝四件套呢……
“真好……真好……”章太太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披肩呢喃，过了会，又抬头看向我们，对着言恩澈道:“这孩子真好。”
话毕，却让我的心里徒生一阵愧疚，但为了梁寒，我也别无他法。想着，便冲着章太太笑了笑，而此刻，章太太却对着我们身后微笑点了点头，我和言恩澈见了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只见章承之正从外面走进来。
我挽上言恩澈的手臂紧了紧，他轻拍了我的手背笑着。章太太向前迎了几步，“老章，你看，今天谁来了？”
章承之顺势偏过头来，望着言恩澈，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我，先是一怔，而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嘴角抖了抖，间或，又笑起来:“林小姐……你这是？梁寒他……”
我也低头一笑，复而看向他:“梁寒没同你说过吗？我们已经分开了，都快一年了。”
章承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到:“什么时候的事？我还真没听他说起过。”
呵，不愧是只老狐狸，我心里想着，表面却很镇定地看着他道:“我离职不久后……或许因为结了婚，所以关系太近，反而让我们发现了以前没有发现的问题吧……抱歉……恕我在今天的场合下不想再谈这件事……”说到此处，我故意声音放小了些，语气里夹杂着丝丝遗憾。
章承之见我眉眼之间的不悦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良久，弯起眼宽慰道:“啊……你们年轻人嘛，折腾的起，好在你们还没办婚礼。我和明慧也是看得开的人，小梁和你是可惜了些，不过恩澈同你能好好的，我们也会很欣慰……”
听罢，我心里一怔，言恩澈见状上前来搂住我的肩，不露声色地紧了紧，面无表情地对着章承之道:“不劳您费心，我们的事勿需您牵挂，有了进展我自然会同我母亲商量。”
言恩澈说话的过程中，章承之脸上的尴尬取而代之了微笑，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章太太眼色扫过四周，走上前拉住了章承之，“承之，你看孩子们都来了，这也快到点了，我们准备准备就餐吧。”
章承之这才拾起笑容，道:“说的是。”说着，便弯起手臂，章太太与其对视一笑，伸手挽上了他的臂弯，慢慢向宾客们行去。我转头看向言恩澈，而他却似不在乎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过了会，冷笑一声，也拉着我向前走去。
众人在偌大的厅里间或谈笑风生，落座的位置安排得也很巧妙，些许年轻人与长辈都算相对分离，这样也不乏就餐的气氛活跃些。
觥筹交错间，时间过得挺快，今夜的章承之似乎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笑，眼睛也眯成了缝，甚至慢慢浮现了酒色。除了象征性地与言恩澈在期间敬了二老几次酒外，我尽量不与他有眼神上的交流，在与言恩澈的互动间隙，我也偶尔会神情自若地瞟向那方，观察他的动向。倒是言恩澈，像是没事人似的，一个劲地为我夹菜，闲话家常。
我心里有些急，但又不好明说，便笑着附上言恩澈的肩膀，在他耳边细语:“你还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呢......”
“呵，林暖，跟我一起你还一直想着梁寒，我要真是事不关己何必趟这趟浑水呢？”言恩澈听了我的话也低头一笑，搂过我的脖子，“况且，你的事我还会置身事外么？......诶，对了，我左肩有点难受，来帮我锤一锤。”
“这儿？”言恩澈的前半句也算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懒得与他理论，抬手锤上他的肩膀认真锤了起来，没想到，刚锤几下，言恩澈却“噗呲”笑了起来。我一下明白过来，便恼怒地笑着重重锤了他一拳。
“啊！”言恩澈吃疼地一声低呜。我暗骂了一句:“活该。”便得意地笑着转过身来，却正好与端着酒杯望向这边的章承之打了个照面。他见了，微微抬了抬举杯的手，我也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偏向言恩澈。
确实，刚刚的一幕，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一副小情侣间打情骂俏的样子，我心里知道，也干脆来了一个顺水推舟。
“反应不错，”言恩澈抿了一口红酒，拿着方巾擦了擦嘴角。
“那是，反应不快得多吃亏。你也配合得不错。”
“呵......林暖，你看，我妈要去换接待的礼服，你做为我的现女友，该不该表现表现呢？”言恩澈半开玩笑地说到。
我听了，心下一动，明白这是他给我的讯号。
“当然。”我微笑着，便轻拍了他的肩站起身来向章太太走去。
一扶上章太太，她偏头一见是我，慈爱的眉眼便展开来，我一笑，冲着言恩澈座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是言恩澈让我来帮忙的，她见了，便瞧着言恩澈的背影欣慰地抿起了嘴，一旁的章承之则嘱咐了两三句，随即仍与桌上的其他人继续攀谈起来。
与章太太行至主屋的二楼，拐上楼梯，并未马上看见房间，而是一个怡人的小型家庭厅，随着章太太的步伐，穿过一个不算长的走廊，默默记下了房间的位置。
推开主卧室的门，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散开来，我一眼望去，便瞧见了窗台上的一丛丛雏菊。阳光正好，慵懒地抱着窗边的一切。
房间是套房的形式，心里随即一沉，踱了几步，往里间看去。
“林小姐，怎么了？”章太太见我放慢了脚步，不解地问到。
“啊，”我一愣，继而笑着到，“我只是在想，章总对您还真有心啊，房间是套房，这样，在书房里工作的时候，也能时时见着阿姨您啦。”
章太太闻之被我逗得一笑，“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书房在走廊最端头那间。这屋的里间是茶室，我喜欢花艺，你章叔叔喜欢品茶，索性我们就把两间屋子打通了，不过是上了年纪的人的一点小娱乐罢了.....哪有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啊。”
我尴尬地挠了挠发梢，“哈哈......这样啊，我还以为......”说着，眼一瞥，又落在了金灿灿的那丛雏菊上，“阿姨，你很喜欢雏菊吗？”
章太太听了我的话，手上找衣服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去呆看着窗台，半晌，微微低头牵出一丝微笑道:“恩澈他爸喜欢，因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手里拿着雏菊。”
“恩澈他爸？”我一时语塞，“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见我平时与你章叔叔举案齐眉，以为我应该不会想着恩澈他爸？”章太太笑着轻歪了下头，将衣服取出。
我摇摇头，复又点点头，“第一次与您见面，您对我说的话......我，我以为您是在说章总......”
章太太诧异地一抬眼，估计她早已忘了第一次与我见面的场景。片刻，她又恢复了神色，“孩子，我予你章叔叔，更多是责任，而他予我，是陪伴。但这里的丈夫，始终只有一个。就像你和梁寒......而恩澈，他.......终不会是你心里的丈夫。”说着，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听罢吃惊地看着她，没有否认，“那......为什么您刚刚……我和他......”
章太太笑着轻声叹道:“你想说为什么我不反对你和恩澈？……因为，你是恩澈那孩子心里想要的妻子啊。”
“您，您……”我咽了咽唾沫，脸上烧得滚烫。
“啊……你这孩子，什么都容易表现在面上。”章太太嗔怪道，手肘上搭着礼服走过来，抬手抚了抚我的短发，“小梁是很好，只是……真有缘无份，也别委屈了自己。”
章太太的话说的真切，温热的手穿过我的发丝触到我的耳鬓处，心生忐忑的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我瞅着她的礼服，点点头喃喃道:“嗯……阿姨，您先换衣服，我……我去下卫生间。”说罢，也不再直视她的眼睛，匆匆拉上房门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我靠在一旁的墙上静静地站着，“梁寒……”我在心里默念，这个提起就会让我为之一颤的名字。
梁寒，我真的好想你……璟瑜，妈妈也很想你……还有嘿咻……
我离开墙壁，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到了走廊尽头，眼见一扇虚掩的门，顿足停下，忽地想起方才章太太所言，瞬时便恢复了神色，向身后瞧了瞧。
看见没人，来不及犹豫，想着梁寒，我便拉着门把一个侧身进了去关上了门，房内透着阳光，一片明朗。装潢却和整个主屋的风格很不搭，几、椅、柜都散发着古色古香的气息，仿若有了时空错乱的错觉。
我观察着屋里的陈设，一处墙面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房三面都布有家具，唯独此面没有，我盯着墙上的壁纸思索了一小会，便准备靠近探探其中的端倪。
“谁在里面？”门外，章太太的声音响起，惊得我忙收回了手看向房门。
“突突……”房门的门把响了起来，而我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看了看四周，无奈却没有应急避人的地方。
一分一秒在此时也显得分外漫长，手心里都出了一片。
“你怎么在这儿，林暖呢？”正在我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又听见了言恩澈的声音，而房门的响动也顿住了。
“啊，那孩子去卫生间了。我刚换了衣服出来见老章的书房门关着，觉得奇怪，你知道，平时除了他在的时候这个房门都是敞开的。”章太太言语平和地回到。
“这又什么好奇怪，指不定是风吹的。”言恩澈满不在乎地说到，“下去吧，那么多人等着，我去找林暖，等会再去。”
“嗯……那行，你们也快点。”章太太挪动了脚步，“那孩子……你，你多陪陪她。”
我在房内听着章太太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脸颊还未贴上，门把“突突”转了转，开了来。
言恩澈看了眼外面也进过身来，一眼就见到额头都渗出汗了的我。
他歪着嘴角一笑，轻声道:“怎么？吓到了？”
我使劲点了点头，压低声回到:“是吓死了……”我俩看着彼此长舒了口气，复又想起了什么，便冲他严肃道:“你来，我刚发现一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或许没想到我的调节能力那么强，言恩澈先是一愣，而后怔怔地抬起脚步跟上了我。
-_-#我知道你们可能想打我了……但我还是顶着厚脸皮冒出来了……
交图的日子说拖就拖，我也很无奈。
宝宝们，你们要知道，每一个设计师后面都有一群指点江山的人，我也无语啊……
啊啊啊。
我错了。看，我在面壁思过。
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