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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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

当滑动门在我背后关上，

世界闪着火焰回归——

我重新存在，恢复了自我，

阳光并未因为黑色窗框而变得暗淡，

我胳膊上感到的温热是大地的呼吸。

微风从头到脚舔舐我

就像一只母鹿在清洁新生的小鹿。

在我背后，日子被生命迹象所计量，

我的嘴张着，我的胳膊摊开，

有一个得癌症的男人已经萎缩成小孩，

夜夜我都听见他的哀嚎，

以及走廊里提醒挂瓶已空的铃声。

在我面前，生命——神秘的，庸常的——

用它壮健的双翼收敛着我的疼痛。

当我走上马路牙子，一只橘色的蛾子

俯冲进曾经摆在我病房里的

玫瑰花篮，

那些花瓣在它的不停劝诱下终于松动，

繁复的金色在其中展开。

作者 / [美国]安雅·西尔弗

翻译 / 光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