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六一
这次在老家呆的这段时间,有幸参与了粤粤童年的这段成长历程……
和她相伴的除了我妈妈和我,还有我们家的一只狗;
多是从各个玩具店、超市里买的一堆塑料玩具;
手机里各种各样的小游戏、小视频;
还有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邻居小朋友和她的壮壮哥哥。
但是除了和壮壮在一起嬉戏时她不孤单之外,其余时间,她多是孤单的。
我妈妈、我和她,是属于三代人,我们能给予她的,是保护、爱和陪伴,我们爱她、保护她、陪伴她,年代的代沟却无法进入她小小的世界。
那一堆塑料玩具是没有生命的,它们也许精美、也许可爱,却无法听懂她,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和自己说话。
那一堆风风火火的邻居小朋友,多是比她大几岁的,别人嫌她小,从来都是冷落她,忽视她的。但即使这样,她仍然每天都嚷着让我带她出去转一圈,哪怕只是她骑着滑板车,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别人玩耍。看得没意思了,奶声奶气地仰头对我说,“不不”(姑姑的谐音),我玩够了,我们回家吧。然后,开开心心地和我比赛着谁先到家。
只有和壮壮哥哥(我表弟的孩子)一起玩时,她是真正的开心快乐,她多数不叫哥哥,直呼壮壮的名字。他们一起玩球,在院子里疯跑,比赛滑板车,或是把一堆没有生命的塑料玩具摆得满地都是。只要他们一起玩,大人们可以不用操心,他们有他们的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语言模式和沟通模式,我们这些大人是听不懂的。
以前读过周国平的一段文字,说一个人的童年,最好是在乡村度过。一切的生命,包括植物、动物、人,归根到底来自土地,生于土地,最后又归于土地。在乡村,那刚来自土地的生命仍能贴近土地,从土地汲取营养。童年是生命蓬勃生长的时期,而农村为它提供了充满同样蓬勃生长的生命的环境。农村孩子的生命不孤单,它有许多同伴,它与树、草、野兔、家畜、昆虫进行着无声地谈话,它本能地感到自己属于大自然的生命共同体。相比之下,城里的孩子生命就十分孤单,远离了土地和土地上丰富的生命,与大自然的生命共同体断了联系。在一定意义上,城市孩子是没有童年的。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这段文字,几乎是我童年的写照,也是我理想中的童年。
有人说,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幸福多了,吃的穿的玩的,父母都视若珍宝地一一满足。
但我想,真正幸福的童年,应该就如周国平文字中所描绘的,它有许多同伴,人、动物、植物,它能感受到大自然给予的生命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