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时空去爱上一位女子
有没想过,换个时空去爱上一位女子?
比如回到中国古代:和她一起去踏青
看她摘下嫩绿的草尖,用她柔荑般的手
摆弄着春风,缠绕着你,而你目光如笔
勾勒着她的轮廓。再与她约好,在
城南见面,你故意误点,迟迟不至
让她忐忑不安地等你,不停地照镜子
梳理着秀发,张望着你的来路
就这样开始一场初恋,自由就像现代
三个月后,你要去远方,摘下自己
身上的玉佩,交给她保管;不用你说
她也知道其中的份量:可以日夜摩挲着
就像亲手抚摸你的肌肤,与你交换体温
在未来的日子里,尽管世事难料,但
无需担心她会爱上别人,而她也并不奢望
你衣锦回乡,香车宝马来接她走。一切
远比想象中简单,只是事先都不知道
这一去比想象中更久远,而她的眼底
将会收藏下高楼上的多少轮落日与明月
视线将会被枝头的柳色灼伤,被远方的
桅杆误伤,只是对着冬日的梅花时
她的心却更冷静了,冰天雪地里吐尽芳香
你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而她
却还在一直苦等着。等着,直到
镜子里落满了霜花,容颜也灰暗了
还在等着。而你,也和她一样等着
又望着。你隔着浩渺无边的江水望着
焦急万分却又万般无奈,没有木筏
也不识水性,你多想变成一条鱼啊
但是你不能,你只能平日里多砍柴,喂马
你积蓄木柴,哪怕是荆棘,寻思着有一天
抵达她的身边,可以亲手为她点燃这些木柴
你想象那一根根饱蘸上松脂眼泪的木头
它们同时点燃的景象——无数根红彤彤的
火炬,几乎能把天空映红,何等壮丽
你喂马,多年来已把小马驹喂得膘壮
现在它也长成高头大马了,你只等有一天
亲自驾着马车去见她,把她轻轻抱起,放下
就像当年你们热恋中常玩的游戏,然后
一起回家,回那个唯一的家,从今往后
——她织布,你耕田;她挑水,你浇园
房屋破了就修补一下,甚至连房屋都不必建造
你们拥有的美好纯真的爱情,它已远胜过
世间的一切财富,甚至高于任何宗教信仰
想过没有,换个时空去爱上一位女子?
比如回到中国古代,回到《诗经》,回到
唐诗宋词的卷册,里面有一个民族的爱情光辉
穿透了宇宙时空,美丽而神圣的基因永恒旋转
想过没有,换个时空去爱上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