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封信给我。
刚刚看了怂怂写的文,想起了怂怂之前和我说要给我明信片,就想聊聊“信”的事情。
“信”这个物件,在我观念里是一种类似于仪式感的延续吧。
我给你写信,把想要表达的情感通过纸张传递给你,你读完之后产生共鸣,有更多的想法在胸口想要迸发,把它们封存进信封里,流经过一些地方,辗转过很多时光,包起来给我。
冗长的时间沉淀以后,好像感情也能醇厚更多。
从前慢,车马邮件,都慢。
这可能就是从前的人们向往的交际方式吧。
这样,一生,也就只够爱一个人了。
前段时间看着雪婷发的朋友圈,说“那是她回不去的盛夏”。
配图是二三十封信件。
寄件人有很多,收件人都是她。
很羡慕有这样细水流长的感情。
慢慢走,相互搀扶,见字如晤。
初高中的时候都流行同学之间寄信,哪怕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家住一个小区,也想在门卫大爷那里领到收件人是自己的信件。
好像格外自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
每天中午都有班干部去门卫处拿老师的报纸,有时候会顺便带回自己班级的信件,就会在班里大喊:“某某某!有你的信!”
然后收件人在全班的注目礼下去讲台上取回。
我还记得初高中的时候恰逢母亲节父亲节,学校就会组织一场大型送信活动,每个人都会拿到一张很漂亮的信纸,通过学校的名义寄给家里,虽然迟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收到,但我妈也看的稀里哗啦的。
后来是写给自己喜欢的人,虽然寄不到,甚至也不一定被打开,但里面满满的爱意不亚于从前稚嫩的表达。
写着对他满满的关心,对他美好前程的祝福,以及一定要幸福的话。
想要他身边的人好好对他,连同自己的那一份,一并强加于他。
现在习惯把这些感情锁在日记里,各种形式的日记,手帐,备忘录,微博,朋友圈,私信,却再也不会去手写了。
纸张里看得见眼泪的痕迹,打字却不会。无论我在这端难受地如何,你在那段也只能看见那些我想要你知晓的悲酸。
我想要的,只是手写的从前。
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边上看着,因为安静的时候人容易沉静下来,情绪更容易顺着纸张蔓延,也更容易走进心里。
看东西的时候也是,因为写的时候把情感寄托在情境里,所以有些东西,就是要隐匿于安静的。
在宿舍里小火慢炖着黑米粥,冰糖里甜腻的味道透过床铺感染开来,滋润进每个人的味蕾。
咕噜咕噜。
好听的冒泡声吵着睡觉的人们,梦呓般嘟囔着烦躁,却格外亲和。
偶尔写信告诉我,你最近怎样?
我一定会回一句,见字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