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仙踪（四）寻找灵晶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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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寻找灵晶
冯顺父子回到家里，欣喜异常，一家人坐下来端详那本仙书，徐氏也得知儿子拥有异灵根的事，自是一脸幸福，搂着冯远不断夸赞，忽又想到没有灵气很难修炼的事，不禁愁上心来，不住地叹息。
冯顺按下询问儿子内力的冲动，将仙书置于冯远面前，帮他翻开，喜声道：“远儿，你且照着练练，看行不行。”
于是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冯远认字不多，勉强能看懂，只见书上写道：
【此功为道家仙术，集全身真气于丹田之内，以吟唱之法释放技能攻击敌方，中者法力消散，行动迟缓，气血不断流失，攻击效果视对手实力而定。】
“哇……看起来很不得了唉！”
冯远咧嘴傻笑，对着冯顺道：“爹，这功法你听说过吗？和咱家那本长生功比谁更厉害一些？”
冯顺道：“长生功当年宗门人手一本，应该不算很强，但这《飓风破》既然自称出自道家，应该有些来历。”
话锋一转，拍着儿子的小肩膀问道：“远儿，你早上用疾风八式最后一招打出的隔空掌力，那股内劲儿是如何来的？”
“内劲儿？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不由自主就打出去了。”冯远说道。
他自己还感觉奇怪呢，后来老爹让他再打的时候，他就打不出来了。
“你最近……”
冯顺突然眉头一皱，和徐氏对视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凝目看向冯远，“把你和石头没回来那晚上的经过仔细想想，再说一遍。”
看着老爹一脸凝重的样子，冯远屁股一抖，以为他也要打自己一顿，娘打的不疼，他的手掌那么大，就不好说了。
于是瞪眼喊道：“不是惩罚过了吗，还要怎样……”
“不是这个意思，”冯顺赶紧换成笑脸，“爹是想帮远儿找到修炼的办法嘛，你别紧张…”
母子俩脑袋一起离开他的，纷纷露出白眼。
不过冯远心里琢磨着，那晚除了听见恐怖的声响，倒是没遇见什么别的东西，这和村民偶尔的经历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捡到了一颗神秘的晶石，看来战利品的事是瞒不住了。
想了一会儿，他跳下凳子，向自己的小卧房跑去。
早上醒来时，他就失去了那颗东西，想着可能是滚落到被子里或是床底下去了。找出来让阿爸看看也好，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呢。
两个大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都笑了出来，想不到这小家伙还真有神秘收获。冯顺也借机给妻子讲述早上山娃打出劲气的事，听得妻子徐氏一脸震惊之色。
等了半天也不见冯远回转，徐氏赶紧过去查看，又等了好一会儿，母子才一起回来，两人都垂头丧气的。
“丢了……”
“什么丢了？远儿，你找啥东西去了？”冯顺疑惑道。
冯远只好把怎样见到那颗晶粒，形状大小，手感什么的说了一遍，睡前尝试练功的事也说了。
冯顺听得一头雾水，反复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嘴里不住地念叨：“晶粒…时温时寒…长生功法…凝气……”
“等等，凝气……”
他突然眼前一亮，正要说话时，徐氏已经抢先一步，从堂屋取来那本长生功法，反过来往桌子上一放，指着一处写满小字的地方，“相公，快看这里！”
冯顺俯身凝目看去，入眼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本书的背面他平时还真没怎么在意，就连里面的内容他也没看全。
从他爹修炼一辈子毫无作用之后，他就对这本功法非常排斥，平时都不会瞄上一眼。
此时细看之下，只见上面写道：【仙界物志之灵石记：世间万物，花草虫鱼，皆因灵气而生仙韵，灵气浓郁时而生灵液，甚之而成灵晶，灵晶因五行而各韵其妙，至极时，去芜存菁而化灵石，灵石分四品，乃仙界物流中介之物，可易物，亦可吸收修行。……】
后面还有很多。
冯顺看到此处就停了下来，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儿子无意中得到的那颗小东西应该就是“灵晶”。
可是灵气不是都消失了吗，怎么还能找到灵晶？这让他很是疑惑，自己也多次去过边界那里，没少遇到野兽骸骨，都仔细搜寻过，但从未发现远儿说的那种东西。
“是机缘吗？还是异灵根的天赋克制……”
他摇头苦笑，心里决定，以后外出打猎时，要多去寻找。
徐氏似看出他的心思，不禁担忧起来，不好当着孩子出口，只等晚上再和相公理论。冯远也趁机将书上的小字看了个大概，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又不太明白。
冯顺回头笑着对冯远说道：“远儿，你那个小东西丢就丢了吧，应该和内气没啥关系。你若喜欢，以后爹外出捡到给你带回来。不过你不能再到处乱跑了，白天也不能离村太远，记住，玩只能去东边，不要靠近边界。”
“更不要带石头出去！”徐氏赶紧补充一句。
“知道啦……”冯远顺口应付着。
一连几天，娘都看得很紧，只让他和村子里的孩子们玩儿，可那些孩子太小了，冯远可不想和他们捉迷藏或者扣泥巴玩儿，太丢人了。连小石头都嫌弃他们，动不动就跑村子东边去。
徐氏只好偶尔放他出村去东面，但也会不等天黑就把他喊回来。
村东是一大片农田，白天自有许多村民在田中耕作，几个10来岁的孩子，在田边捕鸟捉鱼玩得快活。只要不远走，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徐氏也不会看的太紧。
这一天石头来找冯远，冯远撅着嘴不理他，不过一会儿两个孩子就打得火热，徐氏气的摇头。
来到背人处，石头神秘兮兮地：“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给我玩会儿贝，我可是保住了秘密，没和别人说过，连大熊都没告诉。”
“丢了。”
“骗人！鬼才信。”
“真的丢了。”冯远一脸郁闷。
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石头出主意道：“那我们再去那里找找，一定还有，咱们白天去。”
他想了想又道：“娘不让我和你玩，我这几天都是和大熊他们一起摸鱼，太没意思了。”
冯远有些心动，又有些生气，“谁稀罕和你玩了，和你一起我还挨揍了呢！”
“谁没挨过，娘也打我了呢！可疼了。”石头说完举起手做板子形状，对着自己的屁股挥了几下。
见他似乎真被打疼过，冯远龇牙笑了起来。
“那行吧，明天我爹出去打猎，咱们也早点出发。”冯远打定主意，“记住，别让你娘知道。”
“好嘞，小远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冯顺就起来准备，七八天过去，该出去狩猎一次了，在徐氏再三嘱咐后，他带着行头进山了，方向是南边，那里猎物比东边多些，危险性也比西北边低，按设想，冯顺原本打算去西边的，那里猎物更大，但妻子死活不允，他也没办法。
冯远和石头悄悄集合，带着弓箭和小刀，顺着小河岸，猫着腰，光着脚丫，像两只谨慎的地鼠，缓缓向边界处摸去。还没穿过农田，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两个小身影吓得一哆嗦，慢慢直起腰一看，原来是石头他爹姜岐。此时正拄着锄头，一脸严肃地站在岸边。
“岐叔。”冯远不是很情愿地招呼了一声，倒霉，还是遇上了。
“爹……”石头垂着脑袋，像被捉住的小偷。
“你们要去哪？”
“我们去…摸鱼！”石头小声回答。
“用弓箭和小刀摸鱼？哼哼…”
“……”
“是去打猎吧？”姜岐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少了些冰冷。
“别跑太远了，早点回来。”高大身影说完转身走了。
啊？两个孩子有点迷糊，不是该骂几句，赶回去的么……至少该提一提上次一夜未归的事啊！这进展和冯远心里想的对不上号。
“好的爹！”
石头大叫一声，乐颠颠地一拉冯远衣袖，“走啊小远哥，他不管我们！嘿嘿！”
两个小孩笑着跳上岸，一溜烟跑了。
东边边界离村子不是很远，穿过两片小树林就到了，路上遇到一只野兔，冯远射了几箭都偏了，追又追不上，只好放弃。
再次来到雾蒙蒙的边界，两个少年，没那么害怕了，白天这里是安全的。上次那个小野猪死的地方啥都没有，只剩光秃秃的泥土。石头蹲下用小刀划了两下，一脸失落。
两人沿着边界寻找，希望遇到别的动物骸骨，草棵里，岩石下面，找的很是仔细。一开始是一起找，慢慢的就分开了。
找到了！
冯远眼神一动，在一棵枯树下的一堆骨头粉尘中，捏出一粒灵晶，绿莹莹的，比上次那颗还大些。小心地握在手心里，用竹箭接着扒拉翻找。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凡是被雷电轰击过的树下，或是焦黑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动物骨骼，但不是每处都有灵晶。
翻过不下十几处了，他也只找到四颗，两大两小。他还看到一颗很小很小的，金黄色，捡起来都费劲，就没要。这让他怀疑，这些灵晶是不是时间一长，自己就化掉了。
“小远哥！快来。”
小树林传来石头的呼喊，冯远急忙奔过去，发现石头正蹲在一个土坑边上，手里抓着一本书。
“快看，我找到了什么！石头一脸得意，把书向山娃挥了挥。
“给我看看。”冯远伸手去拿。
“不给看！”石头急忙把手缩回去。“上回你那个宝贝都不让我摸。”
“看看嘛，又不要你的。”
“那也不行，就不行！”
两个孩子执拗了一阵，冯远用竹箭去坑里扒拉，坑不小，上面还横七竖八地盖着一些烧黑的树枝。
“都找过了，除了这本书，啥也没有啦！”石头笑的依旧得意，两只小手黑乎乎的。
冯远也不再找了，看着他手里的书，“瞧你的黑手，都把书弄脏了，来，我帮你看看书上写了什么，你又不认字。”
“谁说我不认得，这个不是念 电 么！”
石头把书拿远些对着他，用手指抵着一个字说道。
“《雷电术》！这是……”
冯远一把将书抢过来，反复仔细察看……
这本书和他从长老那里得到的那本《飓风破》外型一模一样，都是土黄色，大小、厚薄也一样。他见过家里的《长生功》，还有《疾风八式》，那是蓝面的，比这本大一些，厚薄也不同。
“怎么会这样？”
“你干嘛？为啥抢我的书……”
石头气得小脸涨红，冲过来抢夺。但他力气小，抓在手里也夺不回去，气得咬牙切齿。
他看了一眼腰里撇着的小刀，恨不得用刀戳冯远的手，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那么做，仍旧和冯远拉扯着。
冯远没理他，脑子里还在思索：“这两本书一模一样，应该都是道家仙法才对，那为啥长老给他的时候，却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呢，而且两本书都很新，根本不可能是多年以前的，他家那两本祖传的，都秃噜边了。难道是长老说谎了？为啥要骗自己……”
石头看他呆愣的样子，停下抢夺，奇怪地看着他，“冯远，你傻啦！想啥呢？”
冯远想了一会儿，便不再想了，把书往石头手里一送，还给了他。“给你，还以为真会抢你的呀！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石头得回宝贝，脸色平静不少。
冯远掏出身上的灵晶，把一大一小分给石头，石头眼睛一亮，“哇，宝贝！好漂亮。你真找到啦！小远哥！”
“这回叫哥啦？”冯远白了他一眼。
“嘻嘻，谢谢小远哥！”石头用手指捻着灵晶，美滋滋的。
“石头，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冯远坐到一块树根上，向石头招手。
“啥秘密，你说。”石头赶紧跑过去也坐下。
两个小伙伴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儿又翻开那本书一起研究。冯远把自己知道的，从长老和阿爸那儿听来的都分享出来，连怀疑灵晶可以通过练功吸收都告诉了兄弟。
灵根的事他弄不太明白，但还是假模假样，问石头的长辈是不是修士，结果石头不知道修士是啥，愣愣地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有些暗淡了，两个少年才激灵一下站起，各自捂着屁股向村里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