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五)
看到陈丹青的一句话,我不禁拍起手来:每次一看到中国式素描,我就想死。
好,我也要一吐为快:每次一看到满分作文,我就想去死。
应试作文这玩意,应以得高分为耻。
再来:每次一看到主页上的文章,我就想去死。
还有:每次一听到文艺小清新,我就想去死。
最后:每次一和人说十句话之上,我就想去死。
哈哈,我手都拍肿了。这要死多少回才能平静下来。
还好还有贝多芬、巴赫、窦唯、尼采、叔本华、加缪、海子、策兰、里尔克、特朗斯特罗姆、博尔赫斯、鲁迅、木心、奥威尔、梵高……这些人在,我可以迟一会再死。
想来想去,最可怕的莫过于自我标榜产生的优越感,典型的慢性自杀。给自己贴满标签还能得意忘形,噢,没救了。
我已无药可救,但我还想救一些人。
2016年,太阳出来了。刺眼啊,但可别戴上墨镜面对太阳啊,在没有找到自己的价值前,被灌输了世人的价值,那就完了。
希望成了玩具,绝望成了面具。
世人所谓的种种,不过是欲望。
天黑了,反抗绝望。
天亮了,反抗欲望。
睡觉时,可以在梦里钓鱼,但别钓太久了,久了就腻了,腻了就溺了。
爱什么都行,先别急着爱自己。
木心有诗:
一年容易
春季最好
夏令爱男子
冬天爱少女
秋高气爽爱自己
我被我以前写的一段话恶心到了:以后的日子里,无论经历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都要记得,好好爱自己。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矫情的傻逼。
现在是个装逼的傻逼。
好了,最后容我装个逼:
海子说: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叔本华说:没有痛苦便是幸福。
我又要说了,虽然我没资格和以上两位一起说,但我还是要说:
谈何痛苦,我便是痛苦。
一些头颅在深谷。
不知是过路人的残骸,还是从悬崖上坠落下来的。
我去捡。
呵,比鲜花美,比金银珠宝珍贵。
那是我手中的,我自己的头颅。
那是我存在的证据。
不再嘶喊了,我已哑了。
无人回应,只有回声是,真正属于我的。
我爱这些证据。
我想,我是从水龙头里流下来的,满满一杯,谁也分不清谁。
世人称呼为整体。
我不相信整体,每个人,无论如何,都只能是个体。
水能汇聚成河,河能被污染。
一滴水不会,谁也不会在意。
瞬间便会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但我坦然,我将直视消失,消失只不过是存在的另一种形态。
看到的人,说不错,没看到的人,看不到的人,谈何在意。
我要将水龙头关上了。
水费,比我的文字贵。
16.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