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旁的猫

        国庆回家，外婆生病住院，家里一团糟，就连那只略带忧郁的猫也变得郁郁寡欢。

        我不适应，没有外婆在家的日子，总显得落寞。大早起床，想瞧瞧被太阳浸染的天空，没有；晚上睡觉，想听听被稻谷包围的蛙声，没有。什么也没有。

        买回一条排骨，在案板上剁着，那只原本在外头眯着眼睛嗅冷风的猫突然窜了进来，扒拉着我的裤脚，急促的呼唤着。

        我不耐烦，狠狠地骂了句“蠢猫，走开”。它顿时就放下爪子，刹住呼唤，悻悻的坐到一旁，转动那两只圆圆的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我。

        我不知所措，我不明白刚刚在这只猫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刚刚什么调换了这只猫的心情。我想弄清楚，但它不说话，我猜不透。

      天冷了， 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玉米特有的香气随着那几股热气跑出来，绕着我的鼻，牵着我的眼，逗着我的嘴。我想这汤一定好喝，和外婆做的一样好喝。

      拿起汤勺，不顾烫嘴，急忙把汤往嘴里送。舌头被烫了，火辣辣的，肿胀胀的。没有我想要的味道，我又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又被烫了。我扔下勺子，捂着嘴巴，不让嘴巴发出声音。但啜泣声还是从指尖溢出。

        我顿时明白了那只猫为何会那样失落，心里空荡，眼神怎么会被填满。

        我煲的汤，永远没有外婆的味道。

        哭够了，汤也凉了，我抹抹眼睛，重新端起碗，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汤早已没了味道，嘴也尝不出味道来了。

        猫，缓缓的走过来，吃着我盘里剩下肉。眼里满满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