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忠诚的走狗 10.4

阿七周边的湘勇目测不足百人，张大鱼招呼一声，大家都手持武器随时待命，准备突围，阿七继续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远处的树林可以看见有长毛在穿梭，正在一点点的向这边靠近，张大鱼示意让大家火枪装弹，随时准备行动。

阿七也屏住呼吸注视着突围的方向，用枪瞄准了前方，一个长毛已经被阿七锁定，“砰”一声枪响，一个奔跑的长毛应声倒地，张大鱼大喊一声“冲！”大家立刻蜂蛹而出，长毛也立刻意识到这边的动静，向这边堵截，一阵乱箭向这边射出，几个湘勇中箭，大家只能就近找遮蔽物，就地反击，这边地势不错，掩体比较多，很快阿七他们就来到一条狭窄的山路，借助有利的地形，湘勇开始反击，听到这边枪声的湘勇也纷纷往这边撤退，一条突破口被撕开，湘勇们向泄洪的水往这边冲，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湘勇大半都逃了出来，阿七对张大鱼说：“王国胜出来没有？”

张大鱼犹豫了一下说：“貌似没有发现，他的队伍的人有不少也已经过来了，他本人估计还在林子里！”阿七思索了片刻说“你带一部分兄弟先撤，我带一部分兄弟留下来，再等等。”

张大鱼领命先撤离，阿七继续和长毛周旋，为部队撤退争取宝贵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在等王国胜，之前分散的长毛也逐渐往这边收紧，阿七也明显感受到了压力，照这样下去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王国胜能出来的机会也渐渐小了，阿七也不能看着兄弟们白白送死，不得不下命令开始撤退，长毛的兵力也渐渐增多，人数远远超过了湘军，阿七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最坏的念头也浮现在脑海里，这时之前撤退的张大鱼突然又出现在阿七的面前，阿七大喊道：“你怎么又回来啦！”心里一股怒火随着喊声发出，只见张大鱼目光呆滞望着阿七说：“完蛋了，我们中计了，这道口子就是长毛故意放出来的，后路已经被堵死，这次真的是完蛋了。”语气中带着绝望，听到这些阿七手中的枪也自然松开，愣在原地，这时四面八方的长毛发出巨大的呼喊声，湘勇们也感受到了绝望，有的甚至吓哭了，这种绝望足以击溃人心，远处传来喊声：“赶紧放下武器投诚，方能饶一命。”阿七远远看见了喊话的人，王国胜已经被俘，跪在喊话人的身前。

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阿七的身上，也如同无数把刀飞向自己，大家的生死又一次落在阿七的身上，阿七看了看张大鱼，张大鱼也沉默了没有说话。

阿七心里知道已经放弃了，但是投降的话也始终没有说出口，又看看张大鱼；“今天看来就是死期了，横竖都是死，我们跟他们拼了吧？”

张大鱼听完也不出声，看了看大家，自己也不想承担这种决定，大家的眼神里都渴望着投降，怀有一丝活命的希望，这句话要谁来说出口了？这时有个湘勇扔下了枪，接着又有几个人效仿，阿七和张大鱼眼神交换了一下，彼此都明白意思，阿七这时也没有穿官服，身上和其他湘勇的穿着一样，或许也能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只能把命运交给别人，能不能躲过一劫全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