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仆是间谍50为谁打架
罗刹街。这条街,离司徒焱出事的地方相隔不远。同样街身老旧,人烟稀少。
夏雨纯轻手轻脚,生怕自己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当她踏进厅门,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大厅的吊灯亮了。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寒露那张黑得可以滴出墨水的脸。谷雨则坐在厅中上好的花梨木椅子上,一脸的担惊受怕。
淡淡的檀香味儿,却也掩盖不住她身上浓浓的血腥之气。还没等她的脚落地,谷雨便起身跑了过来,嘴里叫嚷嚷:“我的天啊,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是谁这么大胆伤了你?”寒露见她满身是血,怒气快要将房顶给抛翻。
“你们别大惊小怪的。这身上的血不是我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寻常人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夏雨纯打了个哈哈,就想穿过大厅走上楼。
寒露可没打算放过她,一把抓起她受伤的手。“都这样了,还说没人敢伤你?”
“就是啊,小雨,快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去剁了他。”
“你可别!”夏雨纯没受伤的手,拍上谷雨的肩,不让他走。“我已经剁了他,用不着你出手。你何时见我有吃过亏,对吧?”
“那倒是给我说说看,跟谁打的架?又或者说,为谁打的架。”寒露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没谁,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揍他一顿。哎呀不说了,你们看看,我身上都臭死了,得上楼换身衣服。”她说完,推开挡在跟前的谷雨,逃也似的,一路跑上楼。
身后两人,一个陷入沉思,一个满脸担忧,皆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
“你说,她会为了谁受伤?”谷雨收回视线,瞅了一眼虎着脸的寒露。
“你以为,在罗城还会有谁,让她不顾一切。横竖也就只有他了。我去找医药箱,得叮嘱她伤口不得碰水。”寒露气急败坏,不跟谷雨多说,抬脚就走。
“哎,孽缘,真是孽缘!逃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谷雨摇头叹息,转身进了厨房,给夏雨纯做好吃的。
寒露和谷雨两人,自懂事起,就跟在了夏雨纯身边,身兼保镖、保姆、仆人多个角色。从小到大,他们已经将夏雨纯视为主心骨,为了她,甘愿作出任何牺牲都。自从夏老大出事之后,就跟着夏雨纯消失在罗城,至今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记住他们两人。想当初,夏老大还在,帮会里面除了被称为“左文右武”的司文斌和叶武生,就轮到他们,那时是何等的威风。
自从夏雨纯答应夏老大去作了卧底之后,就一切都变了。她背负太多,本应心狠手辣,却心地纯良。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步错,步步错,才落得今天这个田地。如果没有他们,现在的夏雨纯,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本该在医院里躺着的司徒焱,第二天便不顾韩一平的阻拦,收拾东西办了出院手续。那晚给他打针的护士,气得双眼冒火,口罩之下,估计也是面色铁青。见过不听话的,却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她跟在司徒焱屁股后面,好说歹说,让他多留一天。可他却不领情,死活不肯,跑得那个快啊,仿佛护士是吃人的恶魔。只留下那护士在医院门口捶胸顿足。
最后还是韩一平陪笑脸,使个美男计,才把那个快急哭的护士给哄好。他早上检查过司徒焱的伤口,并没有恶化,只要静心调养,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了,他自己也是个医生,最多这几天就厚着脸皮,住到他家去,盯住他,不怕他不听话。
他知道司徒焱心里急,在医院一刻也呆不住。正龙集团那边的事还没有着落,现在又招来杀手。刚从虎口脱险,他不得不防。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找到夏雨纯,不确定她的伤势如何,心意难平,怎么也不会因为小伤困在医院。
不过司徒焱自己有分寸。虽然离开了医院,但为了早日康复,他不敢贸然去公司,而是回到公寓。有顾凡照顾,他倒是无后顾之忧。沙林昨晚答应过他,上午就会查出杀手的身份,但现在已接近中午,还没有他的消息。看来这事,棘手得很。
“顾凡,你回公司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公司事儿多,我不在,你多担着点。”司徒焱懒懒躺在沙发上,脸上红润了不少,比起昨晚,像换了个人。昨晚的他,看着奄奄一息,那样子,真是吓坏了不少人。
顾凡摇头。他现在是寸步也不想离开。昨晚的事,错不在他,但他自责内疚了一晚上,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司徒焱。他的人生当中,只认过两个老板,一个是司徒克,一个是司徒焱。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必定尽心竭力,不敢有一丝怠慢。这也正是司徒焱看中他的地方。
他不愿离开,司徒焱也没有办法。只有躺着,看他忙进忙出,一会儿端水,一会儿削果,然后进厨房,不多久就满屋生香。
司徒焱吸吸鼻子,打趣他:“顾凡,你一个大男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以后啊,谁要是嫁给你,那可真是有福气了。”
厨房里,顾凡拿个大勺子,搅动着热锅里的汤。听司徒焱这么一说,脸上竟飞起红云,也不知道是被锅里冒出的热气熏的,还是厨房太热。幸好这副样子没让沙林看见,不然他肯定得笑掉大牙。
哪知道司徒焱根本没打算放过他,紧接着又说:“顾凡,你今年都多大了,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像个愣头青似的,说你两句就害羞。呵呵,该不会还是个处……”
“司徒少爷,汤好煮好了,我给您盛一碗。上好的猪骨汤,很补的,您昨晚元气大伤,得好好补补。看,我特意放了大红枣,补血的。”
未等司徒焱说完,顾凡便捧来一碗汤。碗中冒着热气,他刚一放下,就伸手捏住了耳朵。耳根本来就红,经他这么一捏,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