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六）爱的反面

3、“老赵，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徐螓蛾挡在父女两个中间，说。

“你让开！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我要让她知道知道我是她什么人！她还指名道姓的叫我'赵四海'，反了她了！”

“你滚开！不用你这个狐狸精在这里'猫哭耗子'！赵四海，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女儿一边哭一边叫喊。

盛怒中的老赵被徐螓蛾强拉硬拽的拖到了街上，两个人找了家小饭店坐了下来，徐螓蛾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老赵。

“哎呀，你跟小孩子发那么大火干嘛？考不好可以复习一年来年再考嘛！小雪那么聪明，她只要稍微努努力，肯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我就奇了怪了，这孩子是怎么了？我恨不得把心全掏给她，可她竟然这样对我？从小到大什么事我不顺着她，可你看她刚刚那个样子，好像与我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古代人讲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不知道夺走别人的母亲算不算？”徐螓蛾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对老赵讲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她母亲还好好的啊！现在又找了个工程师，对她也很好，离得又不远，随时可以过去看她，这不挺好的么？”

“对你来说是挺好。可是对小雪来说却意味着她的妈妈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当初的三口之家已彻底破碎，不可能再粘接到一起了！”

“这孩子！……”老赵叹了口气，大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你早点回去吧！跟小雪道个歉，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委屈你了！”老赵一想到徐螓蛾没名没份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什么事都先为他着想，那么善解人意，心中不免感觉有些愧疚，握住了徐螓蛾的手。

“得了吧你！”徐螓蛾用另一只手摩挲着老赵的手背说。

这句话的下半句应该是：“跟我还说这个！”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老赵却“听”得明明白白。

“我送你回去。”老赵轻声说。

尽管徐螓蛾一再劝老赵早点回去，老赵还是执意送徐螓蛾上了楼，还死乞白赖地与徐螓蛾温存了一通，然后才穿衣下楼回自己的家。

自家的窗口亮着灯，老赵在楼下琢磨了一下该怎样和女儿展开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然后才上楼奔向自己的家。

“小雪！大姑娘！大宝贝！给老爸开门！”老赵敲了半天门，一点动静也没有，心想女儿可能还在跟他怄气，苦笑着掏出了钥匙开门。

房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煤气味扑面而来，老赵怔了一下，然后疯了似的冲向女儿的卧室，大叫：“大姑娘！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