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故事哲思散文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2019-05-09  本文已影响103人  number4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一)

每次下班回家,妈妈都在看电视。可依据她的病情,还是少看电视为好。

不过,每每见我或者儿子回去了,过一会她都会主动把电视关了。

这情景特别容易让人想起小时候,不禁心里噗呲自笑。同样是主动的,只是一个是等人进门后,一个是在人进门前。

(二)

上小学的时候,大概是93或94年吧,家里终于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于是,它成了家里炙手可热的新宠,不仅大人欣喜,小孩子更是爱得不行,恨不得天天围抱着。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黑白电视机是后来逐一流行的大哥大、BP机、家用电话、电脑、手机、ipad等系列产品的先驱,常驻时间应该也是最长的。我家那台足足用了十多年,我大学之后才给换了台彩色的。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最早看电视是在屋后的小爹爹(爷爷辈)家。买电视他家算得上第一户。大大方方地搁在堂厅,同房四邻大大小小闻讯一齐去围坐观看“这把人和事都装进去”的小玩意,怎么都看不够。“这比看电影爽多了,想看就看!”错失头一遭的,终还是耐不住性子、丢下农活家务、找了个时间去看看新鲜,以免“跟不上趟”。去看过的,也总舍不得走,然后又有了一次次登门拜访。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小爹爹很受用这种门庭若市的感觉,偶尔还不辞劳苦地拉线、搬出八仙桌,在他家屋前的泡桐树下用“第一台电视机”高高兴兴地招徕门亲和邻居。

那一年夏季的每个夜晚,多少人手摇济公扇和蚊子、萤火虫一起快乐地观赏另一个世界的喜怒哀乐!

同一年底、第二年……几年里,二奶奶家、东头大伯家……还有我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电视机。

家家都可以不出门就可以看电视了。小爹爹家也清冷了下来。可是,时代要发展,不会考虑你一个人的心情……

(三)

电视是可以足不出户看了。但也费电费钱。

那时候家里用的不知几瓦的灯泡,一开灯,每个人和物都和自己清晰的影子分分不离。为了取一样东西,实在看不见才拉下开关,迅速找到、迅速离开、迅速再拉下开关灭灯。一切类似的演练日复一日、“顺理成章”。

都只为“少用少费钱”。这即用即关的习惯,现在怎么劝妈妈,她也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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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怎么爱电视机,大人们自己也尽量克制着,不仅为了不耽误活计,更为了省些电。现在人,无法再想象一个月一度电的历史,无法再想象有电还点煤油灯的节省心理。是的,时过境迁,我自己甚至妈妈也想不通“那时候过的啥日子?”可是,时代要发展,不会等你清醒!

就这样,不像现如今“少给孩子看电视”的教育理,那时候我们有电视却经常被警示“不准看电视”!于是,孩子们总是盼望大人们早点出去干活,最好是一整天不回家。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很戏剧的一面是这样的:我妈从很远的后山砍柴、挑柴回来(这种时候是会在暖水瓶盛满稀饭或者煨一罐子饭带上山,早上走傍晚回的),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遍把着时间。估摸着妈妈担柴差不多回来了,就警醒着时不时听听外面的动静。等妈妈还没放下肩上的一担柴,一只小手就快速地关掉了电视,各自乖乖地做自己的事。

类似的情形,同年代人的记忆里应该都还有储存。只是,这一切伎俩都骗不过电表。于是,免不了要被打骂或口头教训一场。只是,一场场都始终很难奏效、起作用,因为电视机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类似躲猫猫的游戏,可让大人们置了不少气,孩子们背了不少责备吧!而现在,这些成了两代人之间拿来当做笑话说起的艰酸而美好的回忆。

(四)

时光荏苒,让人怎么不慨然?!

时代要发展,不同的记忆过山车般跟着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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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翻滚到步履蹒跚的父母面前,他们走不动了,成了守在电视机前“当初的我们”。

从前,你管着我们不给看电视,是为节省。

如今,我管着你少看电视,是为健康。

你是苦口婆心地教训,劳心劳力,却总也玩不过精怪的孩子。

我是委婉曲折地隔天给你按掉一次信号源。然后等我们回来,你不好意思地轻声问小学二年级的外孙,“来,帮我看看怎么电视看不了了?”

我心里暗喜,“又少看了一个白天”。只是不知,外孙是不是已经教会你处置此类问题的办法?

(五)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利器,可以让彼此不自觉地反转着演绎彼此。

同一件事,虽然动机不同,n年后——我们处在了你的角度,你站在了我们的位置上。

就好像,你成了我们,我们成了你。于是,你管着我们小时候,现在我们要管回去你。

只是,如果你还有个伴,或许就不用我们如此管着你……

【孝与亲】反转:小时候你管着我们,现在我们要管回你

原来还是不一样的——小时候,我们在电视机里找着“出去”的世界;现在你在电视机里找着“回去”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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