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老师
小学五年呆过四所学校,最短的只有几个月。最深刻的童年记忆留在某个乡村小学。
那时妈妈在一个叫樟塘的乡下当老师,我和妹妹也一起生活在那里。不是本村的老师和家属住在村里的“多功能”大祠堂。祠堂的大厅是教师办公室,中间的大天井是活动中心,两旁就是教师宿舍。男教师一个大房间,女教师在另一边。妈妈,我和妹妹就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和其他女教师分享一个狭长的房间。
那时候的老师们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出了祠堂就是教室,推开大门就看到青翠的田野。淳朴的村民对老师有着天生的,发自内心的敬仰。虽然家家物质生活都很有限,但是每逢农作物有收成,或者村里有什么节日,都会带上花生豆子饼之类的东西,硬是要塞给住宿的老师。
天气好时,田野小道是绝佳的散步去处。天气不好时,有的老师就在祠堂里,绕着天井“跑步”。傍晚以后,我们就乖乖呆在祠堂里和小伙伴们玩游戏。那时候的老师们个个是真才实学的多面手。我有时去看某位老师练书法写大字,有时跟着另一个老师学折纸,羡慕地看着老师巧妙地叠出灯笼花篮等玩意儿。还有的老师会用细长的狗尾巴草编小动物。
有一个从漳州下放来的颜老师,多年之后他成了漳州一中的书记,很巧的是住在漳州同一个小区,而那时我已经是个大学生了。颜老师不是漳州本地人,和他交流得用普通话。记得是他教我写了平生第一张请假条。有一天晚上学校的老师要开会。不巧妈妈身体不适,于是我去向颜老师请假。没想到颜老师“为难”我说:你写张请假条,我就让你妈妈请假!那时我刚读二年级,水平有限,万般无奈,但是也只能乖乖听命。几经修改,终于写成了我的第一篇“书面文”。
回想过去,我现在能写得一手规范的汉字,说一口规范的普通话,离不开当时的各位启蒙老师。如今40多年过去了,当时的老师们都已经老去,有的已不在人世。偶而能见面的老师们都还记得我,都亲切地喊我的小名。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写下这篇短文,致敬所有的教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