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灯
在我的心中,妈妈是一盏永不熄灭引路灯,她影响着我的一生,也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不走太多弯路。
从镇上回家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一位阿姨问我:“你管你姨妈叫姨妈还是叫妈妈呢?”
我望着她一脸懵,已经十三年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记得十三年前,也是从县里回家的公交车上,一位叔伯伯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以前没在意,如今又有一人如此问我,我很恐慌。
我想了想问她道:“你去过云南。”
她说“是呢。跟你外婆一个村呢。”
我脑袋顿时一团乱麻,我不由想起从小到大和父母相处的种种状况,一言不和就吵架打人,若是如别人问的那样,我忽然茫然得不知道谁是我的妈妈?死去的姨妈又是我的谁?一团乱麻绞在脑子里。
在坐车回家的这段路上,我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有愉快的也有痛苦的,记得儿时的我有两次跟妈妈吵架,她拿棍子往我身上招呼时。我有时想不明白,明明小的在作,为什么大的就要让小的,我问她: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咋偏心偏的没边了。
然后我等到傍晚,在柴房里看到妈妈躲在一旁悄悄哭着。那时候,妈妈从早到晚干不完的活,山上的,家里的,一堆的活等着她去做。当看见她悄悄哭着,我不知所措。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我想啊,一碗水有时真的无法端平吧,因为心里总要分出一个重要的,手心的肉总是比手背的肉厚,偏心一点也没什么。
16岁,没钱读书,我愤而出去打工,是半年还是一年时间没给家里一封信,也没一个电话,一次都没联系过。
后来,几个邻居对我说:“风铃啊,那年你出去,不给家里联系,你妈妈担心你,担心得饭都吃不起下,那段时间她瘦了很多很多。还跟你爸爸吵架,骂他,你那么小就不让你读书,还让别人把你带出去打工,万一有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邻居跟我说的这些话,我默默地记在心里。后来自己成了家,有了孩子后才理解有时当母亲的无奈与艰辛。出嫁的那天,妈妈对我说:家啊,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而是一个讲爱的地方。两个人过日子多些包容多些理解,少点计较,少点索取。
妈妈在我成家遇到困难的日子里没少帮我忙,孩子没有奶奶,坐月子到出月子有两个月的时间,孩子的所有事情都是妈妈在忙活,那两个月,我与孩子的衣服也全是妈妈在洗,可口的饭拍也都是妈妈在做。反正是这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碰。
在车上遇到阿姨问我这话,我懵圈了,我什么也想不通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而且不只一个人问,我也只能将这个问题埋在心里。
无论谁是我真正的妈妈,我想啊,反正养我长大的人就是我的爸爸妈妈。至于姨妈,那一年去云南,我悄悄问舅舅,姨妈的坟在哪里。去看过,然后便将这个问题放下了。
人生的路途上,歧途和黑暗中,有那么一盏引路的灯,心中的光才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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