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岁月》
这是我2007年去巴彦高勒第二故乡时回来写的回忆录。原先只是草草几笔,现在已经修改完毕,在战友们到达第二故乡之前送上,借此祝愿战友们此行快乐安康!满载而归!
《真情岁月(十六)》
酷汽——酷汽——汽!
1133次列车在2007年8月14日下午3点20分停靠在巴彦高勒火车站,晚点5分钟。 走下火车,一道阳光扑面照来,眼睛有点睁不开。眯着眼一看,还是当年那个小站,还是梦中依稀的月 台。不远处还是出站口,不过原来的平房车站已经变成了高楼,里面灯火明亮但是称不上辉煌,车站两旁原 先的木栅栏如今已经变成了围墙。 出了检票口,就看见一个不算大的车站广场,过去停在那里接人的一架架马车如今已经变成了一辆辆红 色的出租轿车。广场东西两侧依然是几间平房,但不再是过去那种黄泥小屋,而是外墙贴着瓷砖的混凝土结 构平房。每间平房各自挂着“快餐”、“清真面点”、“水果店”、“理发店”等招牌。
车站广场对面有一条马路,马路对面有一排上下二层的楼房。我仔细一看,这些楼房一共开着三家招待 所,二个酒店,一个杂货铺。
我走向那排楼房,走向挂着最大招牌的一家招待所。进去一看,这家招待所是“黄河旅游招待所”,挂 着营业执照,看上去比较正规。去了一个房间一看,这间房间条件虽然简陋,但被褥还十分干净,最让我满 意的是这间房间窗口正对着火车站大楼,这个火车站是我无数次梦中的依稀,于是,我就挑这间住下了。
下午4点左右,我在这家“黄河旅游招待所”洗完澡后带着相机出了门。
门前路边停着几辆摩托车,车上都有司机,看见我出来都喊上了:“去哪个哇?”。
我犹豫了一下,仔细一想,才突然明白——这是摩的司机在拉客。因为在我家乡,摩的已经成为历史不 再有。
经过了短暂的思考,我总算想明白了:“对!还是坐摩的,既方便又省钱!”
经过了一番打量,我发现有一个摩的师傅看上去身体健壮,面目慈善。我走了上去开始询问:“师傅, 从这里到磴口市中心远不远?”“不远”“去那里多少钱?”“两块钱”
我心里热了。
这应该是个好人。二块钱算是钱吗?就算他是坏人我损失二块钱也认了。
“走!”
我腿一跨坐上了车,那个身体健壮,面目慈善的司机带我出发了。
路上,我跟他聊起来。当他听我说自己曾经是一团战士,他显得非常激动,顿时和我打开了话闸:“哎 呀!你是一团的?一团我认识好多人了,有个一团三连的大康你认识吗?”
他接着告诉我,他家过去就住在师部医院旁边,认识不少一师官兵。
我告诉他,大康不仅我认识,而且我俩是好朋友,他是我们三连战友,名字叫康炳全,大家习惯叫他“ 大康”,可惜他已病故。
听到这里,姚师傅激动地说:“哎呀!你是大康战友,大康可是好人!你是大康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 要去哪里我带你去,一分钱也不要你的”
于是,我俩即刻成了好朋友,互相报了姓名,也互相报了年龄。他姓姚,比我小5岁。
不一会儿,车就到了磴口市中心。
我下了车,给他车费,他不肯收。
我要走了,他不肯走,对我说:“你还想去那儿?我带你去。”
于是,在磴口市中心广场照了几张相后,我又坐上了他的车。他带着我,又当司机又当导游:“看,这 是当年的一师师部”;“看,这是当年的师部医院”;“看,这是当年的师部礼堂”;“看,这是当年的水 泵厂”;“看,这是当年的轮胎翻修厂”……
一转眼,我看了很多地方,许多往事随着姚师傅的介绍扑面而来……
太阳很不够意思地下山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姚师傅还想继续带我逛,我却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说:“姚师傅,不转了,我请你去吃饭”
“你要吃饭?我带你去一家餐馆,菜又烧得好,价钱又公道。”
于是,他把我送到一家餐馆。下了车后我说,“走,姚师傅,进去一起吃吧。”
“不不不!吃饭我就不陪你了。这个时间上饭馆的人多,是我们摩的做生意的黄金时间。你进去吃吧, 趁现在还有座位。晚了就没座位了”
听他如此说我就不勉强了,分手时我硬塞给他二十块钱,推来推去之后他总算收下了,却忽然变得腼腆 起来:“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我说过不要你钱的。”
我和他分手了,我进那家餐馆去吃饭,发现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价钱既便宜味道又烧的好。去晚了的顾 客没座位,站在我旁边等我吃完让位,心存感激的我忽然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要他的电话 号码!”
写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窗外——巴彦高勒和我又远隔千里。
放下笔时,我感觉自己又坐上了姚师傅的后座,前面又飘来了他酷暑下驾驶摩的留下的汗香……
《真情岁月(十七)》
巴彦高勒的“黄河旅游招待所”虽然居住条件差一点,但是比起过去可是干净多了。那里最让我满意的 就是一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巴彦高勒火车站。
最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看啊看……
看那黄昏,天空落日绚丽了彩云;看那夜晚,银河星光照亮了沙漠;看那黎明,蓬勃朝霞染红了天际; 看那清晨,一轮红日照亮了宇宙……
慢慢地,太阳的光芒映红了站台,照亮了铁路。映红了,照亮了,映红照亮了窗外的酒馆店铺。
耳边依然传来汽笛声,感觉一辆辆火车轰隆隆地来,轰隆隆地去……
于是,往事也随着火车的来而来,随着火车的去而去……
奇怪的是,往事在记忆中曾经有不少的苦辣辛酸滋味,可是被这巴彦高勒火车站小小客栈的一扇窗,被这小小窗外照射出的落日、星光、朝霞、红日一过滤,所有的回忆都变成沙枣果子般的清香,变成华莱士蜜瓜似的甘甜。
我在这个小小客栈住了三天。尽管乌兰布和农场的乡亲们争先恐后地邀请我去住他们家住宿,但是我 还是回到了这个小小客栈。
我喜欢黄河旅游招待所的那一扇小窗,因为,那窗外有一个被人们称作为巴彦高勒的火车站。在那里, 我奢侈地度过了三个清晨、三个黄昏和三个夜晚。曾经住过的高级酒店再也记不起了,这个小小客栈却成为我记忆中最奢侈、最温馨的旅店。
《真情岁月(十八)》
在巴彦高勒火车站的广场周围,开着数家餐馆,酒店,饮食店。细细一观察,只有挂着“杨忠清真面点”牌子的饮食店生意最兴隆。每到吃饭的时候,这家店铺门口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相比之下,其他几家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于是,我在巴彦高勒车站的三天三夜晚餐和早点就基本定位在这家小店了。
几天下来,我发现了这家饮食店生意兴隆的秘密:
一、窗户大且安装的低,使店内有足够的自然光线,一进门就感觉里面很亮堂。
二、进门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大牌子,所有炒菜和面点都明码标价,而且价钱便宜到让你说不出一个“贵 ”字,一大盘的葱爆羊肉加上一大盘的鸡蛋西红柿拌面让你吃的弯不下腰来,只要你10+4 元(2007年 )。吧台上还放着几个菜盆,里面装着咸菜、泡菜、腌萝卜,你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你一分钱)。
三、吧台上坐着一个衣装得体,皮肤很白的年轻老板娘,说起话来轻声细气,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手 腕上套着一个纯金的手镯,看上去份量可不轻。餐厅里还有一个年轻、活泼、可爱的打工妹,一笑二个酒窝 地为顾客忙里忙外,端盘,递水,擦桌子。
这样的餐馆,肚子不饿你都想进去,更别说饥肠辘辘了。
于是,离开巴彦高勒一个时期后,我又多了一个思念,特别是饥肠辘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