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我们从哪里来，即将又从哪里去。死是自然规律，对我们来说，死是永生之门。这是动漫大鱼海棠里的话，而我也一直在深深纠结着他存在的意义。

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甚是冷清。点了一点烧烤，叫了一份米饭，有一点没一点的吃着。隔壁传来了办丧事的声音，有乐器，也有哭闹。我半打开着窗户，从缝里瞄了一眼，匆匆把窗户关起来了。我看到一个人，被围在中间，躺在稻草和木棍下面。周围是一些衣服和被子，还有一些零碎的物品，大概是逝者生前的东西。而这样的场景，我大概只有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场面，哪里见过真实的呢！而今让我看见，着实让我震撼了，不知道该去怎样表达……

逝去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奶奶，慈眉善目。记得刚搬过来没多久的时候，我需要晾晒被子，就晒在了她家门口。她看我手里拿不下，被子要掉了，帮我接着，还找东西把晾晒杆擦干净……从那以后，只要是路过她家门口，都会和她微笑点头。或许是和她有过接触，所以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并不觉得害怕；又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见过多少人去人还，所以并不觉得会给自己带来不好，只是她老人家去了另一个地方。家里的长辈也说过，老人去世不要害怕，因为大多数老人都是和蔼可亲的，她会保佑的。

这也让我想起了爷爷，突然想他老人家了。小时候，总是喜欢跟着爷爷后面，因为有早点吃。爷爷吃汤粉的时候总是要把眼镜给摘下，当时特别不理解，总是会很疑惑，等到现在明白的时候，逝者已逝。那时候的花卷，又大又香，肉包又大又便宜，一块钱可以买两个肉包加两个大花卷，豆浆还是不要钱的。回学校的时候，还可以得到几毛零花钱。现在吃着烧烤，觉得淡然无味，想念和爷爷一起去吃的大花卷。松软的，咸味中又带着葱花的香气。

爷爷走的那天，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接到我妈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我妈焦急仓促的声音，别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我赶紧回家。所以当时的预感就不好了，整个人心情也变得恍惚忐忑起来。而有的时候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就是那件你所想要逃避的事情。回到家，直径走到爷爷的屋处，屋里坐满了人。。看到爷爷苍老的身影，倚靠在大伯怀里，身上穿的是我给他买的保暖内衣。呼吸微弱，有气无力的，但人还算清醒。我强忍着难受，把眼泪硬生生的憋在眼眶里，和爷爷打招呼。说了几句就没有和爷爷继续说下去，我希望他能有体力撑过今天，有体力陪我们过一个年……出来泪水就夺眶而出，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爷爷还是走了，是自然规律，年纪大了，就需要奔赴另一场轮回，所以走的特别安详平和。前面两天是躺在客厅，就穿了一条短裤，赤裸裸的躺在板子上，蜡黄蜡黄的肌肤，冰凉着。我并没有觉着爷爷离开我们了，他还在我们身边，只是睡着了而已，仅此而已。晚上守夜，看着躺在那里的爷爷，摸着他冰凉的，起着褶皱的手臂，回忆里全是和爷爷在一起的过去。前两天还带着小孩过来看过，还买了爷爷想吃的葡萄，还问他缺不缺衣服什么的。现在，我靠着火炉取暖守夜，不知道爷爷在哪里轮回，把对我的疼爱给了何人。老家的习俗是土葬，在人逝去的第三天里的时候就穿衣入棺，量线封铜钱，盖棺起送…爷爷长眠的地方，是依山傍水，视野开阔的一个平地。背靠着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山，面朝着世带耕耘，养育着子子孙孙的土地。风水上来讲，是可以永远庇佑着后代子孙，富贵平安，福泽延绵。

在电视上看过太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看过各个民族对逝者丧事的做法。记得西藏有某个民族，他们的习俗是天葬。就是把人放在最高的高山上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然后就会有专吃腐尸的秃鹫前去啄食。在我们看来极其残忍和恶心，但对他们来说这是最神圣最庄严的一场葬礼。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他们从天堂下来，所以死了也要魂归天堂。

人生是一场旅程。我们经历了几次轮回，才换来这个旅程。而这个旅程很短，因此不妨大胆一些，不妨大胆一些去和身边的人表达，于父母，于爱人。有时候你不知道，谁突然就不在你身边了。你以为那些会一直陪伴你，向你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会一直在你身旁，却不曾给予他们关怀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