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

红尘有你

2017-06-22  本文已影响0人  帕特森J

小毛孩的时候,捞鱼偷瓜,无恶不作,上了点年纪,率大宝,打火枪,弹玻璃球,翘着腿杀来杀去,对异性没有一点感觉。

阴差阳错地复读了一年,竟让我情窦初开。

到了一个陌生的学校,周围的世界突然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舞台的焦点,大家都在看着我的表演,这种感觉浓烈逼人,竟使我变得沉默寡言,自以为是个人物而处处谨慎起来。总之,在我14岁时,我对流着鼻涕趴在地上玩游戏的单纯无忧的日子说再见了。有时我也奇怪,怎么懂事成熟竟是一刹那的事。到了新的班级,班主任兼教语文的是许宗训老师,他老人家许是觉得我是可以为校争光的雏鹰,所以厚爱有加,再加以舅舅的夸张渲染,于是我真的是那个班级的明星了。在这种狂热的期待下,我竟也自认为一定能考上县中,说来奇怪,自己的成绩竟莫名其妙的好,每次都是第一,再加上班长这顶帽子,于是乎从没有享受过山大王待遇的我,屁股后面竟跟着一群男男女女的同学。班级的事都是我说了算,显然我还成了意见领袖。记得班级的一个同学父亲捕鱼失事,大家问我如何做,我当时说捐款,每人至少一块,于是大家就行动了起来。

那个同学叫季红艳,自从父亲去世后就辍了学。到现在音讯全无。日子就在赵校长拉着绳子打铃的声音中不紧不慢地走着,我那时因为家里的事情受到很大的触动,比当时很多孩子都想得多和深,学习也十分卖力,其他素质也深得同学老师的赞赏。而这些我都不以为意的。那时我的心里只有县中,只有为母亲争气的想法,因此对于女生我故意避而远之,当时也就是想表清高吧。

有一天上午,不知为买什么东西去了校门口的小店,一照面吓我一天,我们班的一大群女生正躲在小店的另一侧踢毽子,有一个叫桑婉琴的女生站在一侧咯咯地笑着,她家里条件不错,父亲说是船老大,母亲也有文化,所以她的穿着打扮就在女生中特别显眼,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紫红的呢子大衣,梳着好看的马尾辫,脸庞清秀,轮廓分明,明眸皓齿,面若桃花,我心中从来没有感觉的那根弦被什么轻轻地拨了一下。所谓的情窦初开,算是如此吧。

在求学的枯燥日子里,她就像一朵鲜艳的花,沁我心脾,让我的心有了寄托。当时我想,长大后一定要娶她做老婆,这份孩童的誓言竟也成为我刻苦勤奋另一个动力。时间就在我埋头学习和抬头看她中不明不白地混过。转眼考完了试,成绩出来后我离县中分数线差三分,父亲说没办法,只能上乡里的初中,我怨恨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后来考取了县中的高中部,才知道,县中的初中部那一届很多人分数比我低,也许是当时我父亲不想交赞助费,或是因为我不是县里的户口,总之推迟了三年,我以全乡第一的中考成绩考取了县中。在初中的时候,听同学说她没上初中,呆在了家里,倍感失望。在繁忙的学习过程中,想着她的音容笑貌,是我安慰孤苦心灵的良药。中考前,我家正忙着搬厂,我对妈妈说:“你以前在生产队的桑什么,记得吗?”我妈从灶台后过来说记得。我嬉着脸说:“姆妈,如果我没考上响中,你能帮我说媒吗?我就要他家的女儿。”我妈别过脸去,连声说好,包在她身上。我想当初我妈肯定心里笑得天翻地覆了。

很不幸,我竟考上了县中,没有完成娶她的夙愿。高二的某一天,也许是学习太压抑了,或是荷尔蒙分泌得太厉害,我竟鬼使神差的骑着自行车去她家找她。到她家的村子,问了人,才找到她的家,转过绿色掩映的菜园,看到她家红砖红瓦的屋子,我竟打了退堂鼓,想骑着车飞快地逃离,但一向好强的我压了压砰砰直跳的心,拖着碎步挪到她家的门前,探头向里望了望,一个男孩正躺在里屋的床上看着书,见有人问找谁,我说这是桑婉琴的家吗,他说是但她姐姐走亲戚了。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笑笑说那我走了。在转过那窜上篱笆的瓜叶,我骑上自行车,风一样地离开了。而心里,既失望又高兴。但更多的是高兴,一种完成多年夙愿的高兴。

此后,她,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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