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坝河王家人
汉江一直向东流去,在洋县境内60公里处一个叫蔡坝的地方拐了一个弯,平缓的水流慢慢浪花激起,水中石头变多。蔡坝村前有了汉江流域少有的沙滩,柔软的沙子是人们在劳累一下休闲的极佳之地。岸上筑起的高台上就是蔡坝村里几户人所建起几间房屋,那个时候大部分地方还是田地,没有那么多人,都是兄弟,日子相互照应,生活也是有滋有味。有山有水还有沙滩傍晚伴随着日落彩霞炊烟直上可谓人间一美景呀。往日的荒芜之地顿时一片繁闹,没有了荒凉和阴冷,多了生机和温暖。河水一如既往的向东流去,它带着早上的清新下午的闹气流向东方,流去长江。岸上的人去了又来,却在慢慢变多。
蔡坝河王家人
汉江不但分出了南岸和北岸,也让生活在河岸两边的人有一个吃饭的碗,自己庞大的身躯承担起了通航货运的担子,在那个没有交通工具的时候,汉江就是贯穿汉江沿线城市人家货物生活所需的主要道路。汉江上船只来回穿梭,汉中的货物运往安康,汉口等沿线城市和村庄,在汉江边上的蔡坝人也没又放过这个维持生计的机会,黄金峡的木材,竹子等物料逆流上洋县城,汉中去卖,再把汉中,洋县的货物运到安康石泉等地方,黄金峡流域不但水流急,暗石多,24险滩也让很多驾船太公心惊胆战。上来时遇到激流空船也得20几个力壮小伙使全力拉船,如果装上货物那种累现在的我们很难想象,为了生计和全家人的温饱在那个年代这就是唯一的路径。江上上汉中下安康船只来往不息,穿上的后生太公都想快点交货拿取钱物让一家人有饭吃,岸上的母亲无时不在村口望着江上的船只盼着丈夫孩儿平安回来。在那个那生命和力气换饭吃的年代,现在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那种苦,那种人的无奈,凄凉,忍耐和坚强。蔡坝村对面宛如牛一样的山坡矗立在汉江北边犹如一头雄牛时刻守护着村里的每一个王家人。村后面一座座山丘就像五指山一样矗立在哪里为一村人遮风避雨,蔡坝人不分昼夜的辛勤劳作就想换取后人有一个好的出路和好的居住环境。
汉江不仅造就了山丘平坝让人有一个好的居住佳地,这里的山水就犹如画中一样,画出了桃园美景,据说蔡坝村以前居住着蔡赵两姓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人越住越少,他们也就相继离搬走了,也就取名蔡坝。
蔡坝河王家人
1832年王世德老人领着三个儿子从洋县新铺沿河而上来到了蔡坝这个地方,在那个年代这个地方太适合他和三个儿子居住了,所以就在这个叫蔡坝河的地方安上了家,带着三个儿子开荒种粮筹建房屋,时间慢慢过去,老人老了,孙子辈的也长大了,人多了,就得想着让家里的日子过的更好,开油坊不仅方便四周乡里还能让子孙有碗饭吃,油坊不仅要有技术还要有一把好力气,勤劳的王家用力气和信誉赢得了四周乡里的称赞,周边的肖家沟,拐沟,周家沟等村庄都来打油,在旧社会蔡坝村里也是有名的油坊。1895年的时候当初的三兄弟已经老了,他的儿子也分开了好几家,现在的王家已经很强大了,也分出了东村西村,这时兄弟之间的争斗也就明显了,当时王金榜老祖才十六岁就是因为生家族兄弟中的气而离开蔡坝,他也是第一个离开蔡坝外出跨省的人,他在时候西村人不敢在东村乱说指手画脚,他不但胆子大,手脚也快,五六个青壮年那是近不了他的身,走时只穿一件长衫,一把雨伞背两匹粗布,一路向西,西出18里,遇一户人家,借饭一口,主人家说向前10里左右有胡子出没,你还是住下明天人多再走,他说:“胡子我们家也有,怕他干啥”,
你家那是四条腿的胡子,这里是两条腿的,你还是住下为好,主人家说道
怕个求,他还能把我吃了,说着雨伞一拿已经走到门外,边道谢边向前走去,主人家只能在后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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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黑了,再往前走住的地方都有了,前方有一庙,只能在这里住下了,一路人少,这间庙也很久没人进来了,他进去直奔里间在一个长方凳子上到头就睡,一觉醒来就一个大天亮。在庙后边的找点山泉水一喝继续向前走,果不然10里开外一道峡谷,两边山崖树木茂盛,乌鸦乱叫,即便没有土匪也叫人毛发直立,心想,果然有胡子,两边树木正是藏人的好地方,慢慢的放慢脚步,挽起长衫,雨伞紧握右手,两边树叶一阵颤抖,四个大汉就在眼前,大喊:伙计那里去,留点饭钱让我们兄弟吃顿饱饭。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上前,在四个大汉还反应时一胳膊就把一个揽到腋下用力一夹大汉便动弹不得,雨伞一扔,另一个也到了他的腋下,另外两个一看,今天是碰到硬茬了,同时扑了上来,被他一脚一个踹到在地,四大汉纷纷求饶,愿拿出所劫银钱孝敬他,他说:“钱我不要,就当交个朋友,但是不再干着打劫乡里的勾当,要不定不放过你们”。四大汉连声道谢,他拾起雨伞继续向前,一路还算顺当,卖掉布匹,历经一个多月到达四川一个冯玉祥将军的下属部队附近,当晚住在一个客栈内,交谈之中才知老板也姓王。
老板说:‘既然我们都姓王,我也就和你说实话,近期镇上来伙带枪的土匪每天都来要钱,不给就砸店,让人真没法过了,看你手脚利索,应该练过,你能帮我看上一晚店,店钱我也不要了,你看如何’。
他说:‘行,这事我给你办了,你只管放心后院睡觉,前院有我’。
晚上果然几个背枪的人来要钱,他说: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可有身份证明,如果有,钱只管给,没有你们赶紧走,别热人生气。
领头一听,心想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莫非是哪个官家人,看他身材魁梧,要是冒犯错了,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连忙致歉说进错了门,带着几个人赶紧跑了。
第二天老板连连道谢,并留他在家多住些日子,吃住全不要钱,他说,不了,军营就在前面,我当兵也好混个身份,你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就行。吃过早饭,直奔军营,因为第一次出门,见到军营心里还是不知道怎么进去,正在犹豫不觉的时候,有个当兵的过来,
蔡坝河王家人
你在这里干嘛,没事就不要在这里乱转,要是想当兵就从这里转过去到前院哪里正在招兵。
他一听,连忙道谢,直奔前门,门前已经排满了人,到他时,招兵的问,你会打枪吗,不会,但是我会功夫,五六个人近不了我身,不信可以试试,招兵的看他说话和走路的气势确实有那么回事,就说,不用了,你去一连当个排长,但是你要在一周学会打枪,要不然你就当不了排长只能当士兵,他说好。就这样他进了军营,除了自身有功夫和肯学,作战也勇敢,20岁在一次战斗中救了营长,晋升为连长,还娶了营长家的女儿,接下来副营长,营长,23岁就是副团长了,每月还寄家中大洋,家中父亲在有钱了就开始抽鸦片,母亲想儿子,就连续写信让他回来,没办法只能请假回来,回来就在父亲的挽留下不去军营,因为自己是军人私自不去就是逃兵,抓住就枪毙,所以由父亲写信谎报回家染病死亡,部队来人核查兵寄来500大洋抚恤金,因为谎报,所以抚恤金不敢去取,正巧被一远方亲戚家的门上人在县政府当差的人知道了,就说,我有办法把你抚恤金取出来,但是我得拿一半,他一想说行,你只要能取出来,就分你一半,就这样他拿到了一半抚恤金。他也就靠着这些现大洋生活着,一晃就是好几年,父母相继去世,政府也开始禁止种植烟片,他骗取抚恤金的事也就没人提了,当时蔡坝村归龙亭镇管辖,龙亭镇长刑宣,他们家也种了几亩鸦片烟草,在一次县动员大会上他就当面问镇长刑宣,你说禁烟,为啥你家还要种鸦片,台上的县专员等人一听,这还得了,当场免去刑宣职位。这也就得罪了刑宣。后来不知道刑宣从哪里知道他谎报抚恤金的事就去告发他,县上又叫刑宣带人来抓他,虽然他不在军营很多年,但是身上功夫还在,四五个人从几处追他,他一个纵身就抓住了房屋半墙的木梁一跃就上了房顶跑了,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说请他喝酒,不在追究,骗他到龙亭下街门楼上去,他一上门楼,楼下两个门口已经有4个拿枪的公差守住了,他一转身看到不对劲,就端起一杯酒喝完说,我走了,刑宣大喊,你走不了了,只见他一个纵身,3丈高的门楼他跳下去停顿都没有向汉江河方向跑去,等楼下四人回过神来,他已经跑到戴路河坝边去了,边跑还说,你把你们那吹火筒收起来,你们抓爷还的要几年,一路跑到玉树坪,后面追他的人已经看不见了,不敢停直奔汉江河边,河北边还没有过河的船,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脱下衣服就从铺河哪里游过河回家,对着老婆说,这次完了,我要走了,谎报的事让人家告下了,这次来抓我,说完找了一对箩筐,把两个孩子彦柱和中柱一边一个,挑起就走,一路下拐沟下面过河去茶坊到槐树关,走金水近佛坪,追他的人到家看他不在也就不了了事,佛坪旧时是土匪出没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一半官府人提起就头疼,在汉中地区,佛坪县长就是全汉中的第一县长,只要是佛坪县长提出的事情汉中政府尽量满足。一路来到佛坪县,这天他闲转来到一片田地,正是佛坪县师爷家,也就是二老爷家收稻谷,叫来收稻谷的人在他看来都是没吃饭一样,他说你们打谷跟没吃饭一样,干活人就说,你这人,站着说话腰不疼,你来打试试,我来就我来,说着他一弯腰拿起一把顺势向木桶中打去,只听,砰砰的声音震耳,木桶都叫他打烂了,领头的一看说,你这么好的力气,咋没去干活.哎一言难尽呀,两人坐下把这么多年的事说了出来,领头一听说,我敬你是个汉子,我把你引荐给二老爷,让他给你找个差事你看可好。那得谢谢老哥了,说罢就带他进了二爷府院,二爷一听说既然你有这般武艺,我保举你做佛坪县衙第一领兵人你看如何,他一听连忙致谢,这时二爷府中护院教头就不乐意了,嚷着要比试一番,一番较量,教头来回三次不能近他身,只能低头认输。就这样他进佛坪县联防大会做大队长,主要保卫县长老爷的安全和剿匪的事,一年多时间让附近的土匪都不敢再胡作非为。保卫县长去汉中开会,刑宣等人也不敢再提起旧事。好景不长,随着解放战争接近尾声,汉中各县也相继解放,他也就失业再次回到蔡坝,汉江夏天涨大水,上游的木头等物件流下,一根大树流下他一个纵身扑上去,连人带树翻入河底数分钟,顺河流了几十米又浮了上来什么事也没有。这时已经40多50岁了。知道自己再也折腾不起了,村里定成分,他是小资成分,村里开会挨批斗,罚站等一系列处罚。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这个新社会的安排。八十年代,已经80多岁了,力气还是很大三两个青年还是不能近身。那是我已经两三岁了,依稀记得他还能吃生肉,练拳脚,一直活到九十多岁去世,他这传奇的一生也就落幕了,辉煌,落魄,高傲,低下,虽然没有为后人留下财富家业,却也是传奇英雄的一生。
蔡坝河王家人
1932年蔡坝村里王家子孙已经分了很多家,各自过起了各自的生活这一年太爷去世,年仅十六岁的二爷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大爷已经成家分开。爷爷还小,村里族人说,他们这家人就垮了。二爷暗暗较劲要让这个家过下去,就去船上打杂,抱纤担,拉船,给太公跑腿,闲时心里记住汉江河上每一处暗礁明石,他的目标就是当太公。他的勤快,吃苦,几年的时间能自己驾船。爷爷也慢慢长大念书当兵不用他操心了,他带着一群后生把黄金峡的木材和山货运到洋县城汉中地方去卖,再把汉中洋县的货物放到安康,石泉等地方。黄金峡一带暗礁多,一般太公不敢走,二爷凭自己的观察和记录,每次他都能顺利通过,在汉江上他也是有名的驾船太公。汉江上行走有时一走就是几个月。最后和大爷合伙买起了自己的船一直到八十年代汉江才停止通航。
解放战争的时代,国民党节节败退,到处拉民夫当兵,家门三爷就被拉了去,四川他们连连败走,有时一退就是四五天,炊事兵除了锅,剩下的什么也没有了,在一个村里支锅做饭,饭好了没有碗,有的捡瓦片,荷叶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他看到一家村民家里床下有个盆拿起就盛饭,家里老妇人连说:老总要不得呀,那是我们家的尿盆呀。他听了一愣,但是饿的没办法了,就装着听不见,说,他妈的,要什么要,饭还没吃完呢,说完继续吃饭。在那个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一有敌情,哪怕前面是粪坑也要卧倒架枪。有一次他们正在休息,只听两声枪响,两边的战友连声都没有喊出来就到了下去,后来腿部受伤被送回蔡坝。在蔡坝度过了下半辈子。他也是王家家族中唯一拿枪上战场的老人,一直到九十年代末去世。妻子凤婆至今身体硬朗,当年自己男人在外,她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刚结婚时自己丈夫被关在县城大牢里,20岁的她早上提着自己做好的饭步行几十里山路进程送饭看自己的丈夫,在那个时代一般女子没有那样的胆识和勇气。现在已经90几岁了,面色红润,头脑清楚,这就是她的福气,在蔡坝王家是仅有的两个年长老人了。
蔡坝河王家人
1920年仅20岁的王德龙当任当时万槐真联防主任,分管龙亭槐树关万岭境内的治安联防。1925年他去西安城考试后任汉中人民政府行政专员,1932年因跑步体力不支,服用过量西药去世,年仅32岁。被汉中政府派一团人马经城固洋县护送回蔡坝。当时二儿子王敬义才六岁。王敬义在家族人的帮助下成长,他是解放后村里第一任村支书,不识几个字,但是有不一般的口才和记忆力,洋县引灌溉茅坪堰工程他在哪里领工前后干了十来年。做过法院司法员,交通部门的管理员,六十年代还是代表汉江区在洋县全民动员大会上唯一一个以村支书身份讲话的人。之后有很多次外调机会,为了家庭他放弃了,随着年龄增大,不再做支书后,做起了红娘,为十里八村的后生姑娘牵起红线,范围达全县之广。在他的撮合下不知道有多少对男女走上了婚姻的红毯。90岁的他在一次联姻中不幸摔倒,在床休息中电话也常常响起。他的一生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继承了父亲优秀的基因,为家里和整个蔡坝王家撑起了门面。现在已经90几岁了还常常穿梭于人群当中,打牌拉家常。在蔡坝周边无人不知道蔡坝有个王敬义。
蔡坝河王家人在21世纪的今天,蔡坝村的后生就职于各个系统部门任职,留村的年轻人也借着时代的发展游走在各大城市,为家庭创造财富和更好的自身发展。蔡坝地界不仅山清水秀,更养育着一群勤劳踏实的蔡坝王家人。不管旧社会还是新时代,蔡坝王家人永远是王姓家族的一支独秀。
正所谓:
万里河水永不停,人去人留人常在。
旧事新景都是王,王姓王土王家人。
根正苗红永不衰。
蔡坝河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