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天命 （10）

“对不起。”轻轻一句话，在凤九听来，居然有些刺耳，此刻的她，恨不得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帝君为何道歉？凤九倒是不懂了，可否请帝君解释一下？”

他晓得了，他在怨他，说的在决绝一点，怕是在讽刺他，报复他，“九儿，我……对不起，是我从前太傻，那么多次的狠心将你推开，总是以四海八荒安危，来拒绝你对我的爱，如今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其实，我很早之前便喜欢你，也怪我是个傻子，到现在才明白，四海八荒与我而言，都没有你重要。”边说，还冷笑了几声，权当是自嘲了吧。

“帝君，低三下四的感觉好受吗？你知道，我当初追求你的时候，我的家人，朋友，几乎所有我认识的人，全部都劝我放下你，那个时候，我卑微到了极点，不求你喜欢我，只求能让我见到你，远远地看着，我都很知足了。不过我现在看开了，司命说得对，回头是岸，数千年的执念都得不到的东西，是该放下了。更何况，我爱的人，早就死了，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时的东华似乎明白了当初凤九的心绪，爱的刻骨铭心，却遥遥无期，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听到她说自己爱的人早就死了，他更加明白，这丫头爱的，是自己渡劫时的那个灵魂。“你很爱他？”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说什么旁的了，只是缓缓吐出这样的一句话，她只是点点头，“我爱他，他也爱我，他是这世上唯一捧出真心来爱我的人，他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在意的每一件事，虽然他是你渡劫时的身体，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回来，因为只有在凡间，你才会对我这般好，回到仙界，一切便都像不曾发生过的一样，没有结局……”她说着，哭着，泪眼朦胧中，她的眼神，似乎还有些怀念。

“帝君，关于你，我琢磨了好几日，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初喜欢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个拯救过四海八荒的英雄，长相也不差，就喜欢一直看着你，你也从来没有回应过我，直到，我为你下凡渡劫，我才发现，两个人真心实意的彼此相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想通了，你不会喜欢我的，也一定会劝我放弃你，所以，我便如你的愿，彻彻底底的忘了你，把他永远的放在心底……”

他听着那样的话，便觉得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的他竟有了一些不甘，明明都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的那个凡人之躯却值得她去爱，而自己……“九儿，为什么？”

“为什么？帝君居然问我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吗？若是要你在我和这四海八荒之间做一个选择，你永远都不会选择我，而他，却可以为了我甘愿做一个昏君。你如此看重四海八荒，我便成全你啊！”她说着，语气轻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布满脸上的的泪痕，却让这个从前明媚的少女看起来那么悲伤，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心里到底有多难受，诚然，她爱那个凡间帝王，可是，于她而言，东华才是那个她此生最爱的人，脆弱的心灵，被他无穷的摧毁过后，自然是伤到了极点，什么话都可说出口了。

这个，不太虐吧？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