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曾国藩《挺经》10
卷四 明强(上)
三达德之首曰智。智即明也。古豪杰,动称英雄。英即明也。明有二端:人见其近,吾见其远,曰高明;人见其粗,吾见其细,曰精明。高明者,譬如室中所见有限,登楼则所见远矣,登山则所见更远矣。精明者,譬如至微之物,以显微镜照之,则加大一倍、十倍、百倍矣。又如粗糙之米,再舂则粗糠全去,三舂、四舂,则精白绝伦矣。高明由于天分,精明由于学问。吾兄弟忝居大家,天分均不甚高明,专赖学问以求精明。好问若买显微之镜,好学若舂上熟之米。总须心中极明,而后口中可断。武断自己之事,为害犹浅;武断他人之事,招怨实深。惟谦退而不肯轻断,最足养福。
“智、仁、勇”三项通透的德行中,排在首位的是“智”。智就是英明,古往今来,豪杰志士、才能特出之人都被称为英雄,英也就是明的意思。所谓明有两个方面,他人只看到近前的事物,我则可见更深远的事物,这叫高明。他人只看到粗大显眼的东西,我则可看见细微的东西,叫精明。这里所说的高明,好比身处一室之中,人们只能看近处的景物,若登上高楼看得就远了,再如登上高山所见的就更远了。而精明,就如极为细微之物,用显微镜照它,会放大一倍、十倍、百倍。又如满是粗糠的糙米,捣两遍就可除去粗糠,捣上三遍四遍,就精细白净到极点了。人是否高明取决于天赋资质,精明则全赖于后天钴研学问的程度。我曾氏兄弟如今侥幸身居高位,天赋资质都不算很高明,全靠勤学好问来求得精明。好问如同购买显微镜,可深知极细微方面。好学如同捣熟透了的米,可去粗取精。总之,必须心中了如指掌,而后オ可口中说出自己决断。对事物能了解明白再做决断,就叫英断。稀里糊涂就做决断,称之为武断。武断自身的一些事,产生的危害还不大;武断他人的事情,因此招致的怨恨就很深了。只有谦虚退让而不肯轻易下决断,才足以保住福分。
《孙子兵法》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曾国藩又在增加了廉、明两条。廉指为官清廉洁,当官不爱钱,关于这一点,曾国藩确实做到了的,在他六十二岁死于两江总督任上时,积蓄也只有两万两,而清代一个总督每年的合法收入就可达十几万两,更何况是富庶的江苏、浙江任总督。
据幕僚们的日记中记载,曾国藩的穿着很朴素,穿的都是旧衣,甚至还能隐约看到衣服上的油星。全部的家具也只有几个用来装书和装衣服的大木箱子。
曾国藩嫁女,只给三百两作为嫁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大儿子曾纪泽从总督衙门回老家,路过叔父们驻防的营地,叔叔们给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过路费,也被曾国藩特意写了一封信教导了一番,说儿子拿的钱太多了。
明,是指高明、精明。一般来说,聪明是天生的,受遗传的影响较大,但高明和精明,则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和磨练获得,即使一个资质平平的人,也能通过努力干出一番大事来,曾国藩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曾国藩老家,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说的是曾国藩的记忆力还不如一个小偷,但记忆力好的小偷终究只是个小偷,而笨拙的曾国藩,后来却成为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圣人,并成为了近代中国社会最后一尊精神偶像。
世界上很多大事,都是普通人干出来的,聪明人由于利害关系看得更透,可选择的又太多,反而难以坚持做到底。人一聪明起来,就会想着去抄近道、找捷径,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少走弯路就是走了捷径。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人啊,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就是认识你自己。
曾国藩还以米和显微镜来作类比,凡器物经过打磨,都可以变化性质,人也是如此,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从哪里磨?在事上磨。曾国藩说,要挺身入局,敢于任事。不入局,就像在岸边看别人游泳一样,虽然可以愉快地评头品足,但那无法识得水性,更无法学会游泳;遇事就推脱,就难以知道自身的不足,失去了提升自己的机会,而机遇也随之丢掉了。
生活中充满了选择,选择比努力重要,在做取舍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要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可很多时候,利和害并没有那么明显,或者都是未知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去做决策,决策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的因素,那该怎么办呢?
其实,做决策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把自己模拟成5年后的自己,用未来5年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情,如此一来,更容易做出靠谱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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