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与明天
棕榈树的叶子半掩着蔚蓝的天空,雨纷纷的,在红棕色的亚热带;初夏的池塘,水上结着一层淡绿色的膜,飘着浮萍和断梗的紫的红的凤凰花。
海风轻微拂起衣角,椰子树葱绿的颜色映入了眼睑。想起了牛希济的那句:“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我们是怎样爱上一种颜色的呢?也许恰巧与心上人的裙钗颜色相合,也许不过是某日的回眸一瞥,恰巧抖落了树梢的绿叶。我偏爱着紫色,却不爱轻易说与人,那样一种淡雅的颜色,如风致嫣然的少女,轻启朱唇缓缓吐出相关字眼,都怕是一种亵渎。
情真意浓时,最为炽烈,也最灼人。
爱情是怎么产生的呢?希腊神话里有个浪漫的传说:在往古,人是一种圆球样的东西,有四只手,四条腿,四只耳朵,一颗头颅上长着观察相反方向的两张脸,人的能力让奥林匹亚山的众神感到忐忑不安,宙斯决定用一根头发,把人像切鸡蛋那样切开。人从此变得软弱了,用两条腿走路。人被分成两半后,每一半都急切想扑向另一半纠结在一起,拥抱在一起,强烈地希望融为一体,于是,尘世爱情产生了。
在我为期不长的生命里,只拥有过一段平凡、普通的爱情,它没有山盟海誓的誓言,也不曾轰轰烈烈的燃烧。就宛如湖面上微漾的清风,徐徐吹来,分寸刚好。希腊神话里关于爱情的传说,将爱情定义为寻找完整的自我,虽流于片面,未能完全概括爱情的全貌,却还是道出了一部分真谛。
临出门前,先生打趣道:“如果智商可以充值,我多想给你充十块钱的”。我娇笑着回击,骂他看不起我,却还是在半诙谐中捕捉到了一丝情真意切。相爱的这许多年里,记不清曾陪我走遍了多少山水,因为陪伴,我竟然觉得哪里的山都够秀美,途经的水,都是秀妍明媚。即使不能亲自陪我出门,也不会粗暴扼杀我来之不易的小情趣。出门前,我曾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心太野了,总想着在路上?”屏幕那一端的他,轻轻地笑了:“只要有所感、有所思,哪怕是些微的收获,也算不虚此行”。我焦灼不安的心,在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这样的时光,对于一个少女,却足以做到沧海桑田。我暗自庆幸着,上天待我不薄,在我初次涉足感情时,派来了一个性情温和的男孩,他温润如玉,修养良好,几乎成为我人生路上的引路人。因为他,我愿意一步步走向优秀,也因为他,我戒掉了暴躁的坏脾气,开始重新爱上了生活,有信心窥看它生气勃发的时刻,也有勇气迎接它满目疮痍的面貌。
遇到对的人,神情是不会骗人的。幸福平和怎么可能掩盖住呢?眼里心里都写满了骄傲自信,这自信不是凭空而来,它裹夹着爱的奥秘。
爱情在最初的炽热过后,总归要回到平淡,这平淡却不是毫无趣味,它宛如一片雪花,缓缓飘落到你眼前,很美,很轻盈,但是你伸出手后,它仿佛遗落在你的掌心,但美丽却无来由的消失,只剩下一丝平淡的水珠。
我们便是守着这平淡,在回忆中缓步向前。我是多么欢喜,因为遇到你。也该多么庆幸,对于明天还保有期盼。
明天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