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来挤一挤我罢

哥们，你来挤一挤我罢

文|烽火长歌

01

对于居住在北京的上班族来说，早晚挤地铁的确是一件伤神伤身又伤心的事情。

不过我一向早起，所以乘坐早上的地铁，对我来说还不算挑战。

六点十分左右入了地铁站，每个车门前都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立在那里，松散，惬意！

待到列车进站，车厢里面也是空空荡荡，雅座随便挑。

我比较喜欢靠边的雅座，应该是安全距离因素在起作用，身边少靠着一个人，便少一份不自在。

有时候雅座被人占据，我便只好在中间找个普座坐下，也是谁也不挨着的。

即便知道下一站一开门，两旁的位子同样会在瞬间坐满人，但此时此刻也还是愿意挑一个相对空当的位子坐下。

今早便是如此，我挑了个普座坐下，不一会便涌上许多人来。

大冬天里每个人都穿得鼓鼓囊囊像个气球，所占空间又比夏日多了不少。

座位本就狭小，我左右落座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所以很是有些拘束。

大家都被球囊似的羽绒服给镶嵌在座位里面，不大能动弹。

我左边的哥们大概是有些不愿这么拥挤，于是便身体前倾，双手肘支在大腿，整个人做匍匐状。

于是我的左面便得了好大的空闲，顿觉轻快不少。

可是等到列车到站，制动刹车的时候，右边的哥们们身上涌起一股浑厚的力道，向我挤过来。

我左面空荡荡没个依靠，于是便很不得劲，而那位匍匐的哥们却一无所觉。

下盘被他顶住，上盘又担着右边兄弟们的暗劲，我大大不爽。

于是也想匍匐下来，但毕竟姿态不雅，遂作罢。

心里只盼着，左边的哥们您还是起身罢，我们一个一个如同天安门上的铜钉一般，都嵌在这一串板凳上，老老实实地，呆若木鸡地度过这愉快的一程，难道不好么？

02

这人啊，很是有点奇怪，随波逐流好像不那么痛快。

可是特立独行吧，也不见得真能痛快到哪里去，反倒会带来一些额外的麻烦，并且让旁人也觉得不那么痛快。

王小波文章里面的那只特立独行的猪，向来是我崇拜的偶像之一。

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它最终得了自由，在围追堵截中能够突围而出，成了一头自由自在的特立独行的猪。

若是波哥弄出一个写实一点的结局，恐怕这头猪也就没有那么让我崇拜了，只能让我垂涎。

因为极大概率上，它会成为炖锅里面的美味。

北京的地铁上时常会发生一些龃龉，若是没控制好，还容易演化成谩骂和斗殴，这些我是都见过的。

除却真正的咸猪手以外，大多数人还是躲着麻烦走的，没人愿意大清早就招惹上一身的不痛快，白瞎了一天的好心情。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要做特立独行的猪，他们向往自由，又被窘迫的处境所囧；希望得到舒适惬意，却还不得不参与进入这地铁大军。

所以他们大多心里是有些憋闷的，不忿于跟人摩肩擦踵，亲亲热热。

于是，一旦被挤着了，被压着了，便大声呼喊，横眉怒目做金刚状；或是不做声不作响，只偷偷地将胳膊肘子给横起来，高度不高不低，正好顶在他人的腰眼或是胃袋上，于是被顶住的人便老大不好受。

这类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少的，有强壮的，也有廋弱的。但是不论哪样，却有一点共通，便是一旦起了争执，开场气势绝对磅礴。

此时遇到通情达理的人倒还好，予以分说几句：不是我要挤你，是后面的人也在推我，身不由己，大家互相多担待担待。

可是遇到的若也是个火爆性子，那便不好收场。

此时这些特立独行者往往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色厉内荏，被人一顿呵斥，灰溜溜便不敢再言语；另一个就是毫不退让，死磕硬抗，这便不好收场，打得鼻破血流也不是稀罕事。

可是不管是灰溜溜，还是硬邦邦，这两个结果怕是都不好受吧！

平白一天的好心情被耗得一干二净，到底是赚还是赔？

我向来以为，既然选择公共交通，即便多有不愿，但最好还是随行就市罢，不要太过于自我，这样于人于己都是方便。

03

话说回来，我左边的哥们，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老兄，你还是坐起来挤一挤我罢，如此这般让我空落落的，好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