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再舍不得也会封印好
今天要收拾屋子,洗衣服,听听力,还要照顾阿秘照顾自己。
早上七点多醒后就睡不着,担心合作局今天来工作。
简单洗了头发后跟妈妈视频时看见生病的姥爷剃短了头发,周围围着一群人,自然都是亲近之人。他的面色是种不正常的红润,一见我似乎要哭的样子,整个人痴傻状,反应大不如前。
旁边人跟姥爷说等丁回来你给他做红烧肉行不行啊,姥爷的面部表情已经很少,也很缓慢了,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嗯了一下回答。
我说等我回去给你带肉夹馍,不,是驴肉火烧。
大家笑,重复说丁回来给你带驴肉火烧,行不行啊?
姥爷又嗯了一下。
其实初见时他们把手机放在姥爷脸上方,我盯着他,一时无语。
脑袋空白,什么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可内心的声音拼命说,快点找个话题,说天气也好,不能不说话,不能让空气静滞。
周围人说你跟你姥爷说句话,我起了个头:这两天我……
被几声讲话打断。
本来我想把在洛美大学和四姨姥视频让她看凤凰花的事说下,当时脑袋里也只冒出了这件不轻不重的事。
妈妈紧跟着说你让姥爷看看小猫,我立马调转镜头,这时气氛才活络起来,才知道舅舅和姨也在。
随便聊了两句非洲小猫的外貌和国内的不同后,妈妈接过手机说,凝重,是凝重的表情,我没看错。她说先这样吧。
我说好。
病房、病床、安静、压抑、苦中作乐顿时随着视频的关闭一起消失在了另一个空间。
其实怎么会消失?不过是哈利波特里的幻影显形,空气砰砰波波挤压着抽离出另一个世界。
我坐在椅子上记录这些,只因再见面不知何时,拉长后的记忆惯会骗人,回忆又都是零星的只言片语。趁着一切刚刚发生,它还骗不了我时,写下我们不多的交集,虽如流水账,但也好过空白会篡改。
每个人每个人都有生离死别的时刻,多多少少而已。亲近的人会离去,但总归互相温暖过,互相成为彼此人生中的一段路程过,我们背负着这些记忆,或勇敢或坚强或无限追忆地不断往前走,直到同他们一样告别人世。
生命从来如此,都是抛物线罢了,回到最低点前,希望之前的线段里都闪光,一切都值得。